“谢谢。” 乔见指尖勾着他的衣角,眼睫轻抬,朦胧的眸子里映着他。细声嘤咛如羽毛划过耳边。 沈昭城动作一顿。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忽地眼梢扬起,声调低懒,语气却很柔和:“想谢我,就为我做件事,怎么样。” “……” 乔见的睡意被他这句话给赶了大半,闭眼呼了口气,坐起身,有气无力地问他:“怎么了?你需要我做什么?” 沈昭城没有回答,转身走到乔见房中,嘴角浅浅勾起一丝笑意:“你客厅怪冷的,来这里说吧。” 看着他无赖的笑,乔见有些头疼,却又无奈。 毕竟刚才她默认了会帮他,此时也不好反悔,只好拖着疲惫的身躯,扯着步子走到他面前。 她直接坐到床上,在黑暗中有声无气地开口:“你说吧。但我现在很累,如果不急的话,等我休息好了再帮你。” 沈昭城站在门框中,淡色的光从他身后打入,柔和地勾勒着他颀长如竹的身姿,“这件事,你已经做好了。” 反应过来后,乔见愣愣地抬起头看他,却无法看清他的神色,只有他低冽和缓的声音从耳里灌入。 “睡吧,外面的灯我帮你关。” 乔见睡下后,他也关灯离开了。 偌大的空间里一下又回归深长的幽寂,连钟表走动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静得让人徒生冷意。 似乎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只是在虚空幻象中的一次爆裂,明明撕裂的冲击那样迅猛残忍,回过神来,却一切如故,恍然如梦。 乔见觉得自己就像漂浮在沧海的一根草芥,眼前渺茫一片,可她心中清晰且深刻,这一切都真实发生着。 看似突然,实则是必然。 她已骨软筋麻,还是翻来覆去地,将今晚的所有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将自己目前的病情以及比斯特吩咐的要点了然于心。 虽无法马上接受,但总要做些什么吧。 疾病并不可怕,她从小到大从多少次生病中痊愈。 这次,她一样可以。 快要睡着时,她又无法控制地回想起,和沈昭城在夜里所经历的那一切。 原来,他们真实地欢愉过,依偎过,温存过。 那些都不是梦。 在这些他们共同谱写的段落里,她的疾病慢慢被治愈,也从中获得了从未有过的情绪价值。 那他呢? 他得到了什么,或者说,他原本想得到些什么? 是否,又从其中得到满足? 乔见尚未想到答案,就再架不住沉重的眼皮,放任自己沉入了酣眠的渊崖。 今晚,她的第二人依旧醒来了,但值得庆幸的是,正如比斯特所说的,她的第二人格基本拥有了第一人格的记忆,并清晰地知道自己是另一人格。 乔见有意识地按比斯特所交代的方法做复健,刻意地控制第二人格的想法、性格,让自己逐渐靠拢第一人格的思维、行为习惯。 她的自我控制能力向来很强,第一晚的复健很成功,她用过药以后就睡了。 经过一个周末的调整,乔见的精神好了很多,比斯特两天都来了,除了对她进行心理治疗,也对她后续的观察和治疗做了更详尽的指导。 乔见对自己的病情也越来越适应,已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