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佟。”余怀生突然开口。 “我在呢。” “不要等我了。”他强调了一遍。 “如果你实在赶不到的话,也没事。”吴佟没有察觉到这隔着听筒的哭颤,余怀生挂断了电话。 那天余怀生回到家,他收拾自己的行李,恍然如昨日,却是不一样的心情。 他的东西很少,关于吴佟的东西却很多,而余怀生只是收拾好了自己的衣物。 那本泛黄边角都卷了边的日记随风而动,一页一页,定格在2000年,夏。 每一篇字迹褪色的几行字下面都有或多或少新的字迹,是吴佟。 2000年,夏。 今天被人讹了,和小土狗一样的人,有点黑。 我记住他了。 吴佟:怎么这么早就开始惦记我了? 2000年,秋。 送给吴佟了把吉他,他说歌要写给喜欢的人。 我有点好奇,但是又不敢问。 吴佟喜欢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呢? 这篇吴佟回应的最多:他的嘴边有颗小痣,瘦瘦的,白白的,长得很漂亮。 有时候不好好吃饭,只愿意吃我做的饭,就是嘴巴有点挑剔。 说话七弯八绕还喜欢嘴硬,但是我懂就好。 还有点笨笨的,但是很可爱。 特别怕疼,特别娇贵。 是个少爷,是余怀生。 余怀生触摸上那几行字迹,明明这些话写下来轻如羽翼,却像块千斤巨石压在他的心口,拖延住他即将别离的步伐。 他继续往后翻动。 2001年,除夕夜。 -下一年,记得要给吴佟包鲅鱼饺子。 新年快乐,吴佟,祝你天天开心。 吴佟:六年了,这顿饺子我还没吃上呢,今年你可别想耍赖了。 像是十分不满,又在后面加了好几个感叹号。 2001年,夏。 吴佟让我乖乖走,不能回头看 可是我还是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 原来他没有来送我 原来,我们分手了。 下方的字无比刺眼,吴佟没有任何解释。 “对不起,是我太笨。” 2004年,秋。 我的觉越来越少,梦越来越多了。 我的梦一多半都在想吴佟,有些时候那张脸变的模糊不清,我好惶恐。 我好害怕。 我的躯体和骨血在午夜发出沸腾的声音,经常疲惫,经常痛苦的掉眼泪。 我想吴佟。 这一张余怀生的每一笔都混乱不堪,像是刺耳的白噪音与车鸣长啸声音混杂在一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