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奔跑,喉咙间被大量灌入的冷风刺得生疼。被他松开后即伏着腰大口大口地喘气。 薛迟由着她换气,在她背上轻拍了几下,问她:“你怎么这么娇弱呀。” “我们薛家可是将门,早在百年之前就是,还曾跟随卫国公北伐过,战功赫赫。你别看长姊柔柔弱弱的,她也会骑马。就是你父亲,也是能出使贺兰部的人物啊……” 薛稚脸色通红:“我,我长在宫里……” “也是哦。”薛迟摸摸后脑勺,“那你,也不会骑马咯?” 她慢慢地平复下来,摇摇头:“小时候想学,奈何体弱……” 在宫中时她是没什么骑马的机会的,桓羡倒是想教她,奈何她那时候年纪小,还不到最小最温顺的马儿高,被他强行抱上去过几次,然而他一松手她便吓得眼泪汪汪,哭着喊着要哥哥。他拗不过她,也就只有不了了之。 后来在谢家的那四年,谢郎也想教她,但他那时候已经在北府军中历练,两人总是聚少离多。也没有机会。 薛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月色皎洁,照得雪肤乌发的小娘子脖颈有如空谷幽兰一般纤细空灵,实在弱不禁风。遂改口道:“要不,我们去骑马吧。” “三哥带你学骑马,怎么样?” 骑马必得肌肤相亲,薛稚脸上已经烫了起来,忙摆手拒绝。薛迟已从一旁的马厩解下了一匹马,向她走来: “别那么见外嘛,你是我妹妹啊,哥哥不对妹妹好,又对谁好呢?” 闻见“哥哥”这个词,她浑身剧烈一颤,薛迟未觉,揽着她腰便将她托在了马背上。 身下的马儿走动起来的感觉十分可怖,她只好无措地抓住缰绳,薛迟又翻身而上,稳稳落在了她之身后,握着她手攥住了缰绳,同时教她: “腿要用力,把马腹夹紧,然后,轻轻挥动马鞭让马儿动起来。” “别怕,三哥在呢,你只管驱驰便是。” 他离她的脊背尚且保持了一指宽的距离,既是避嫌也是逼她自己迈出这第一步。背后悬空的滋味令薛稚十分恐慌,秀美的额上不断有冷汗滴落。 在他连声的鼓励之下,终究狠下心肠来,扯动缰绳。 马如流星疾驰而出,在军营修整得平齐的沙地上腾起阵阵尘烟。 一路都十分平稳,她在薛迟的教导下,终不再如先前那般恐慌,渐渐地,也自己找回了节奏。直至瞧见前方空明如水的夜色里立着的两道有如玉树挺立的身影。 薛稚瞳孔骤然一缩,拉着马缰的力道不由得重了数分。马儿陡然惊嘶,高高扬起前蹄来几将马背上的二人甩下。 薛迟手疾眼快,忙抱住了她,另一只手则攥着她手将惊马控制住。也于此时,看清了前方站着的人。 “臣拜见陛下!” 他忙抱着薛稚从马上跳下,惶恐拜倒在来人身前。 那人正是桓羡,身侧还立着伏胤。他微笑看着不知所措立在薛迟身后的薛稚,俊逸的脸庞在月色下染上几分阴翳。 “栀栀。”他唤她。 “你在薛公子的马上做什么。” “我……”薛稚一阵语塞,顿了一下语声才顺畅了,“三堂兄在教我学骑马。” “骑马啊。”他恍然大悟似地点头,微笑又问,“那现在学完了吗?” “学完了……”薛稚的声音低如蚊蝇,分明她和薛迟没什么,却莫名有种被他捉|奸的窘迫——自然,最令她担心的,还是担心他会对薛迟做些什么。 她能感觉得到,这位才谋面的三堂哥虽然人莽撞了些,但对她并无冒犯之意。方才教她骑马,也在刻意地维持距离。 这才是真正的哥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