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梦见她? 冯整本欲再劝,但见陛下眉目沉冷,知他是不欲管,便也噤声。 他和陛下是半路主仆,到陛下身边时,已是他从漱玉宫里搬出来后,因而对于从前的事,也知道的有限。 他只知宫中都说乐安公主与三皇子最是要好,可每每见了乐安公主,陛下脸上总是没有半分笑意。久而久之,公主见了他便也淡了。 眼下,陛下反应如斯冷漠,便实在拿不准他之所想了。 含章殿中,薛稚也没有睡着。她倚在雕花刻凤的床靠上,长发披散,眉目清冷,仍想着方才的事。 “今晚的事,你怎么看?” 木蓝已经睡下,青黛在旁替公主掖着被角。她低声而愤懑地道:“分明是有人想害公主。” “公主,咱们告诉国公夫人,请她去请太皇太后为您做主吧。” 薛稚摇头:“伯母有哮喘,眼下正是春天,频繁来入宫中,诱发了可怎么好。还是不要让她担心了……” 那告诉皇兄呢? 心间念头闪过,又很快被白日相见的冷淡击溃。薛稚想了一刻,喃喃道:“试试吧,看我们能不能,自己把背后的真凶找出来。” 若是能借此搬出宫去,就再好不过了。 次日,即便薛稚特意吩咐过不许外传,事情还是传到了何太后耳中,又派了好些个宫人嬷嬷来,且因李氏照管不周,罚了连同含章殿所有宫人在内三个月月俸。 木蓝并没有什么大碍,那晚睡了一觉后很快又活蹦乱跳了,只是当夜的记忆于她便如失去了一般,并记不得前事。 当夜的事,薛稚只称是不慎关窗之故,因而并未拷打当日守在外面的宫人,事情似乎就此揭过,一连几日含章殿都风平浪静。 既经前事,青黛木蓝愈发谨慎,每日夜里必定留人守夜,连小厨房送来的东西也是先尝过才端给公主,唯恐有所疏漏。 这日,厨房来送早膳,玉露团、水晶龙凤糕精致小巧,杏仁花生露酽白若雪,木蓝凑近一闻,当即便皱了眉: “是有杏仁吗?我闻着怎么有股苦杏仁的味道呢。” 送膳的宫人笑得近乎讨好:“是有杏仁。这是杏仁花生露,有润肺美容之效,对公主再好不过的。” “可,青黛她们没告诉过你吗?公主她不能……” 木蓝急急地说道,仿佛情急之下不慎说漏了嘴。 还不待对方反应,她又心虚地抿抿唇,伸手接过食案:“没,没什么。你们下去吧。” 宫人两两相视,神情似乎微僵。 “怎么样怎么样?我装得像吧?” 宫人走后,木蓝将那盏杏仁花生露倒进花盆之中,绕进内寝后,得意地朝公主邀功。 青黛轻轻横她:“怎会是露馅,公主本就不能吃杏仁啊。” 薛稚跪坐于榻上,只温柔一笑,垂首看着手中的书。 她带进宫的这些丫头里,就属木蓝瞧上去最没有机心。若是做戏,也能演的像些。 原本,她也拿不准那隐藏在暗处的人是否会上当,可她才来了第一日她们便想置她于死,想来是等不了的。便正好可以赌一把。 早膳过后,李氏按例来问安。 一进门便注意到了殿门口那盆枝繁叶茂的栀子花,紫黑的土壤里还残存着点点奶白色汤汁,她很快回过神,进门行拜礼。 她是含章殿的主事宫人,虽然薛稚并不要她近身伺候,但必要的来往也不可少。因而薛稚佯作什么事也未发生一般,淡笑着招呼:“李姑姑来了。” 李氏不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