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弄得团团转。 他非但是伤心,更打从心底地恼怒着自己的无用。 京城里像他这般年岁的王孙公子有哪一个不是游戏花丛里,即便没有那好奢贪色的嗜好,总也要在后院里养上十数个红袖添香的莺莺燕燕。 唯独他耽于情爱,为了这颗四碎五分的心在酒楼里买醉。 康平王舍身相陪,瞧出来齐衡玉非同往常的异样情绪,罕见地没有与他贫嘴相斗,只默然地替他斟满了身前的酒盏。 酒过三巡,齐衡玉仍是半句话也不肯说,康平王何曾见过他如此魂不守舍、连差事也不放在心上的落魄模样,联想到近日辽恩公府被圣上裁夺着要抄家一事,他心里不禁冒出了个极为荒唐的念头:“衡玉,你不会是又对那清河县主心软了吧?” 骤然听得杜丹萝的名号,齐衡玉心里波澜不惊,冷厉的眸风扫过康平王后只淡淡道:“与她无关。” 康平王打量着齐衡玉借酒浇愁的愁顿模样,一瞧便知他这般郁塞与女人脱不了关系,既与杜丹萝无关,那便是因为他房里的那位妾室。 听静双和落英说,齐衡玉待那位妾室无比珍爱,对那妾所出的庶女更是爱重如掌上明珠。 可妾说到底也只是妾而已。 茶余饭后、红袖添香、暖榻床尾都是个乐趣,可若是为了个妾室伤心难当,则一点都不像齐衡玉平日里的为人了。 康平王再瞧不下去齐衡玉沮然委顿的模样,朝小厮耳语了几句后,雅间内的妈妈们便带了好几个歌姬进屋奏乐玩闹,莺莺燕燕般的娇媚女子簇拥着齐衡玉,讨好奉承的笑脸凑到了他身前。 “像你这般年岁的王孙公子,有哪一个过的不潇洒放荡,偏你日日活的和苦行僧一般,如今连个妾都能耍弄的你团团转了。”康平王揶揄着齐衡玉道。 齐衡玉本就郁结难当,康平王这话更是火上浇油,他虽是抗拒着这些庸脂俗粉的靠近,可因气恼难当的缘故,竟也接过了那为名莲实的歌姬奉上来的酒杯。 一饮而尽后,生相娇媚的莲实把其他几个姐妹都挤到了角落堆里,自个一人霸占着齐衡玉身侧的座位,将这位金饽饽小心翼翼地伺候好,得些银子也能过上几分安生日子。 可妈妈在来时也告诉过她,这位齐小公爷房里有一个还是处子之身的正妻,还有个出身低微的良妾,如今只生下了个庶女。 她若是有福气能得了齐小公爷的青烟,便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不必再在这酒楼里卖唱卖笑。 因此,莲实更是卯足了劲地奉承着齐衡玉,也不管他眉宇里是否掠过了些冷淡的嫌恶之意,只一门心思地要讨好齐衡玉。 只是齐衡玉自始至终皆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连正眼都没往莲实身上探去,好不容易才被康平王劝得忍下了与这些女子同席而坐的不适,可一嗅到莲实身上呛鼻的香味,他便倏地板起了脸来。 康平王一见他肃着脸的阴寒脸色,便叹道:“女人可不能惯着,你就是对那妾太百依百顺了,才容得她爬上你的头顶作威作福。我知你不是那等好色之人,可你若是想敲打一下那妾,领着她入府做场戏也是个好法子。” 说着,康平王便朝着莲实努了努嘴。 他的意思是让齐衡玉收用了莲实,连着宠幸她几日,不怕他那位名为婉竹的妾室不低头认错。 只是齐衡玉洁身自好,兴许不愿使这样腌臜的招数。 康平王说完这话便闷头灌下了一杯酒,却见齐衡玉没有显露出不虞的神色来,他顿觉有戏,清了清嗓子道:“我见你这般神伤,也是把那妾放在了心上。可咱们这样的人怎么能由个女子来左右思绪,你阖该好好拿捏她一番才是。再说了,莲实这般貌美,说不准你那妾会吃飞醋也未可知啊。” 其余的话齐衡玉一句也听不进去,倒是把这最后一句原原本本地纳进了耳朵里。 不管是对莲实还是席上其余的歌姬,他齐衡玉都提不起半分兴致来,苦酒入喉,念的想的也只有婉竹一人。 他的一颗心由她主宰着喜怒哀乐,她笑一笑,他便能抛开理智不顾一切地将她拥进怀里,她落了泪,他便要比她还要再难受上几倍。 齐衡玉不得不承认,他从来没有像爱婉竹一样爱过谁。 他也决然无法接受婉竹的心里没有他。 良久,齐衡玉把手里的杯盏握得更紧了几分,应话时周身仿佛笼着一层席卷而来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