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值。 晚膳前后,齐国公遭申斥的消息便传遍了齐国公府上下。 齐老太太历经人世,又因在太后娘娘和陛下面前有几分面子在,听后也只是叹道:“咱们家这些年顺风顺水,是有小人在背后暗算我们呢。” 齐国公的差事不打紧,可齐衡玉不能去玄鹰司当值实是可惜。 李氏不懂朝堂上的弯弯绕绕,只一味地听齐老太太与齐衡玉说话,并在所有人都愁眉苦脸的时候,开口道:“母亲,我要回镇国公府一趟。” 话音甫落。 齐老太太裹着无奈的眸光已扫过了她殷切的面容,“你是想让镇国公进宫去替玉哥儿求情吗?” 李氏被看穿了心思,赧然地点了点头。 齐老太太罕见地没有出声斥责于她,而是一脸怜惜地望向她道:“我知你是个憨直的性子,瞧不出陛下的意思来。别说是镇国公进宫去给玉哥儿求情了,哪怕是我豁出去这张老脸,以命相搏也没用。” 李氏听后脸色霎时惨白不已,在她心里齐老太太这个婆母有勇有谋、手段了得、目光毒辣,仿佛这世上并没有什么能难得倒她的事一般。 连齐老太太都觉得此事这般棘手,李氏便更没有了主意。 齐老太太陷在紫檀木扶手椅里,在昏黄的烛火映衬下,身影显得格外佝偻,面容也染上了几分憔悴之意。 她望向下首英姿焕发的齐衡玉,为这个孙儿感到骄傲的同时,也不免叹息着道:“是你老子太平庸,又碍了你的官途,让圣上想升你的官都没法升。” 这事兴许也是个契机,经此一事后让齐国公渐渐地淡出官场,也能正式让齐衡玉挑起齐国公府的大梁。 老太太的话像沉闷的佛音捶打着齐衡玉的心,他没有因老太太的夸赞而洋洋得意,而是说道:“同朝为官的父子并不只有我们齐国公府,只怕是有人眼热我们府上的富贵,存心在背后恶心我们呢。” 他说这话时眉眼里有不加掩饰的冷厉。 齐老太太便摆了摆手道:“你去仔细查查,这样的事你祖母我就不操心了。” * 这一番夜话之后。 齐国公夜夜宿在月华阁里,只有月姨娘身子不适的时候才借故去酒楼买醉消愁,好几个小厮前仆后继地跟着,却还能让喝的烂醉的齐国公摔在了水沟里。 通身上下脏污无比不说,还摔伤了腿。 齐老太太闻言大怒,恼怒儿子不争气的同时又把怒火都发泄到了小厮们身上,把小厮们痛打了一顿后便吩咐李氏与月姨娘等人好生照顾齐国公。 一回朱鎏堂,脸色铁青的齐老太太便唤来了心腹嬷嬷,只说:“你拿着我的名帖去安国寺走一趟,将空寂大师请过来。” 齐国公府内接二连三地出事,纵然齐老太太这般刚硬倔强的人也心生惧怕,不得不借由佛祖之后来驱一驱府里上下的晦气。 结果这一驱倒真是驱出了个“晦气”来。 先是府医给月姨娘把脉时诊出了她有了喜脉,府医不敢自专,便立时动身去向齐老太太禀告此事。 老太太知晓后勃然大怒,忙要让人去开一剂堕胎药来。 可坐在一旁的空寂大师却开口阻拦道:“这一胎是替国公爷挡煞的灵胎,若是堕下,于国公爷会有所妨碍。” 齐老太太的面色难堪不已,手里把玩着的紫檀木香珠险些因她的大力而碎了个干净。 可空寂大师却仿佛没有瞧见齐老太太铁青的面色一般,自顾自地说道:“贵府的确有阴私小鬼作祟,若保下这灵胎,再做上两场法事,邪祟便能药到病除。” 纵然齐老太太不希望月姨娘诞下任何子嗣,可被空寂大师如此庄重地教化了一番后,她的心便有些踟蹰不定。 她给立在她身后的嬷嬷使了个眼色,那嬷嬷立时会意,连忙摇了摇头。 月姨娘这段时日没有出过府。 空寂大师又是这般享誉盛名的得道高僧,应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