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院内所有的丫鬟,可目光却只落在四个大丫鬟身上。 那些二等丫鬟平日里甚少进松柏院的内寝,只有四个大丫鬟才能知晓她们的计划。 内鬼,定是出在大丫鬟之中。 “嘴倒挺硬。”荣氏讥笑一声,便对段嬷嬷说:“把梨花巷的罗婆子叫来。” 双菱霎时抬起了泪盈盈的眸子,恳求荣氏道:“求太太饶命。” 梨花巷的罗婆子臭名昭著,经手的卖卖都是把女孩儿卖去做皮.肉生意,什么暗寮娼馆,统统都是她的门路。 若交在她手上,后半辈子也就没了指望。 “我知你们四人是好姐妹,平日里同气连枝,既是不肯说,我便替你们夫人做主,再换四个大丫鬟。”荣氏如此说道。 这话一出,怕的浑身乱颤的双菱望了采月一眼,只轻声说了一句“对不住”后,便大声答了荣氏的话:“太太,这几日采月做活一直心不在焉,前几日还趁着我们熟睡了之后偷偷跑了出去,若有内鬼,只可能是她。” 其余几个大丫鬟只知垂头不语,既不附和双菱的话,也不出声驳斥。 采月身子止不住地发颤,却是持着一口气不敢松懈。 荣氏对着段嬷嬷讥诮一笑道:“奴才秧子就是下贱,不过吓一吓就把平日里的好姐妹给出卖了。” 段嬷嬷只赔笑道:“还是太太您有法子。” 荣氏笑着笑着便敛起了面容,只把手上喝了一半的茶盏往采月身上砸去,她冷不丁地发难让采月始料未及,那飞溅着的茶盏正巧砸在了她的额头上。 “贱婢,你们夫人哪一处亏待你了,你竟敢这样对她?”荣氏方才不过是在死死压抑着心中的怒意,此刻却是再也抑制不住,她先指着采月破口大骂了一番,而后便让段嬷嬷去拿棍子来。 “先打上二十大棍,留她一口气在,再送去罗婆子那儿。” 采月听得此话后立时便吓得落了泪,她倒在地上朝着荣氏求饶,两个壮硕的婆子将她向拎畜.生一般拎了起来,转眼就拿破布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按在了春凳。 “脱了裤子打。”荣氏怒意凛凛地说道。 这话一出,连双菱也忍不住低泣了起来,她自觉对不住采月,一颗心苦的仿佛能拧出汁水来一般。 那两个婆子立时就要去扯采月的裤裙,采月宁死不从,也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了些气力,竟然咬上了那个婆子的手。 那婆子吃痛,反手便朝着采月的脸上扇去了一巴掌。 也就是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齐衡玉推开了松柏院紧闭的院门,瞧见了院内一团乱麻的模样。 高高在上的荣氏,被按在春凳上的采月,两个攥住采月衣衫的婆子。 “衡玉。”荣氏惊讶万分,唤了齐衡玉一声便给段嬷嬷使了个眼色。 段嬷嬷立时岔开了那两个穷凶极恶的婆子,笑着对齐衡玉说:“世子爷怎么过来了?这儿有个丫鬟手脚不干净,太太正在处置她呢。” 齐衡玉已从齐老太太那儿知晓了荣氏与杜丹萝欲陷害婉竹的行径,自然是不会相信段嬷嬷的话语。 他迎上了荣氏探究的目光,行了个礼后说道:“岳母见谅,我也是因一件小事情来寻采月,前院不少的宾客们都还在等着她,为了不伤及齐国公府的颜面,只能先把她借走。” 这理由蹩脚又拙劣,齐衡玉简直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荣氏此刻是当真动了气,昨日在朱鎏堂被弹压的死死的怒气堆积到了今日,在齐衡玉这番没头没尾的话说出口的一刻到达了顶点。 “衡玉的眼里可还有我这个长辈?你们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