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邓厨娘悄悄地对她使了个眼色并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这是桃花糕?”身后齐衡玉的疑问声已响起,婉竹再不能明目张胆地与邓厨娘视线交汇,便也只得转身将白玉瓷盘搁在了梨花木桌上。 邓厨娘悄然退出了正屋,神色忧心忡忡,她也不知晓婉竹有没有读懂她方才的神色——她得了婉竹的吩咐后便让侄儿跑去了鱼龙混杂的西市,可逛了一整条街可没有找到婉竹所说的情.动之药。 所以这桃花糕只是桃花糕,并没有掺进任何药物。 而婉竹却对此浑然不知,她将桃花糕往齐衡玉的方向推了推,面庞上写着不加遮掩的讨好,“爷教我也教累了,这桃花糕滋味甚好,您尝一尝吧。” 齐衡玉本是欲推拒过去,可一是这桃花糕卖相太过精致小巧、引人采撷,二是婉竹惴惴不安的神色太像林家离了母鹿的幼鹿,被这样水汪汪的眸光望着,他再难说出个不字来。 而后,他便捻起了一块桃花糕,放进嘴里品尝了一番后赞道:“滋味的确不错。” 婉竹亲眼瞧着齐衡玉把这桃花糕吞咽下肚,心内高悬着的那块大石才算是真真正正地落了地。 从前她在人丫子手下讨生活时,便听她提起过京城西街上吐蕃人卖的迷.情之药,男子吃下之后便会在榻上情动难自持。 她知晓齐衡玉还伤着腹部,也知晓此时不宜荒唐行事。 可明日齐衡玉就要离去,她也说不准下一回齐衡玉会何时再登竹苑的门,养伤的这两日是上天给与她的恩赐,她必须要好好把握。 所以她必须要走这一步路。 * 静双回竹苑时已日落西沉,齐衡玉也被婉竹扶回了床榻之上。 婉竹自去净室洗浴,静双见四下无人,便凑到齐衡玉跟前轻声说道:“爷别忘了,后日是夫人的生辰。” 这话如一颗巨石仍进了水波潋滟的河池中,砸出来的涟漪让齐衡玉久久不能回声。 杜丹萝。 他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正妻,也是那个在新婚之夜因他的靠近而吐了一地的清贵女子。 这时,沐浴完毕的婉竹已娉娉婷婷地走进了里间,她外头披着齐衡玉的狐皮大氅,葱葱茏茏的裘毛将她单薄清瘦的身躯团团围住,只露出一张俏丽明艳的面庞来。 也正是因为婉竹的出现,让齐衡玉有了不去想杜丹萝生辰一事的理由,他对静双说:“我不去松柏院碍眼,兴许她还更高兴些。” 静双把这话听进耳中,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抬眼一瞧齐衡玉说这话时再没了从前那副伤情的模样,便悄悄地退到了外间。 这两日婉竹都宿在临床大炕上,炕上虽铺着软垫,可到底没有床榻上那般舒适,昨日齐衡玉痛的没有心神去想婉竹的落榻之地。 可今日他躺在架子床上,隔着那几层影影绰绰的帘帐,觑见烛火掩映下支摘窗上勾勒出的清丽惑人的婀娜身影,却是难再心安理得地安歇下去。 而躺在临窗大炕上的婉竹心里也生了疑,按道理药效也该开始发作了才是,怎么齐衡玉那儿一点声响都没有? 莫不是这人忍性这般好,连这样迷.情的药也能忍过去? 婉竹窸窸窣窣地发出些细微的声响,落在齐衡玉心里却是她躺在临窗大炕上睡不安稳的缘故,他立时唤了一声:“婉竹。” 婉竹心下一动,徐徐答道:“爷有什么吩咐?” “过来。”话音里尽显清明,没有半分被迷惑心智的渴求。 婉竹忍着心内的疑窦,缓缓往架子床的方向走去。当她撩开帘帐时,便见齐衡玉在昏黄的烛火上一眼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