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生不下来孩子,她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就知晓那个毒妇不安好心,自个儿不肯为衡哥儿生养孩子,还不许衡哥和别人生。”李氏横眉竖目地骂道。 百灵与百花在一旁一言也不敢发。 朱嬷嬷上前为李氏顺气,而后道:“秀玉她们原先是三姑娘身边的丫鬟,如今三姑娘就要出阁了,身边最是缺人使唤的时候。” 李氏点了点头,说:“就这么办吧,把这三个丫鬟送回三姑娘院里去。” * 用过午膳后,婉竹便歇了个午觉。 许是昨夜累狠了的缘故,她醒来时已夕阳西沉。金玉、容碧等丫鬟只坐在外间安静地做针线,并无一人出声吵醒她。 少了秀玉、秀珠三姐妹吵嚷喧闹的动静,听着一室寂静无声,望着支摘窗外挂着葱翠竹叶上的夕余晖,婉竹心里浮起了片刻恍惚。 诗书上所言的“偷得浮生半日闲”,原是这样的滋味。 婉竹翻身下榻后坐于铜镜前对镜梳妆,篦子捏在手心,尖利的触角划着她掌心的嫩肉,丝丝密密的痛意传来,让她的神智万分清醒。 她还以为秀玉、秀珠那三姐妹有何等的能耐,才能那般颐指气使地嘲笑讥讽她。 可如今瞧来,她们也不过是欺软怕硬,色令内荏罢了。 婉竹凝视着铜镜里俏丽的容颜,许久不曾出声。 直到一刻钟之后,外间的金玉撩开帘子走了进来,立在婉竹身后柔声问道:“姑娘,可要备膳?” 婉竹朝她点了点头,神色柔和的仿若春风拂面,“嗯。” 梨花木桌上摆着十几叠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婉竹被金玉搀扶着坐于团凳之上,并对张婆子等人说:“你们也坐下用膳吧。” 张婆子大惊失色,慌忙摆手道:“主仆有别,万万不可。” 婉竹笑道:“往后我事事要仰仗着你们,咱们便是一家人,不必分出个主仆尊卑来。” 张婆子和容碧等人仍是垂着首不肯上前,也不肯就坐。 金玉拿着筷箸欲替婉竹步菜,方才吃了一块软烂的鹿筋后,便目光灼灼地望向了金玉、容碧和芦秀三人,她状似不经意地问:“你们都是齐国公府的家生子吗?” 婉竹明白,她如今只是个人微言轻的外室,若想更进一步,身边丫鬟的忠心与能力也十分重要。 在这等事上绝不可马虎了去。 若金玉等人也如秀玉她们一样把她当成了个摆设,她便要再想法子换人才是。 金玉来不及回答,外头已响起了关婆子一板一眼的通传声,“世子爷来了。” 作者有话说: 女主现今权力小,已经算是靠着现有的条件让自己过的更好了。 第5章 受伤 谨小慎微、柔顺乖巧。 齐衡玉一身藏青色缠枝鹤袍,腰间还别着玄鹰司的铁铸令牌,走进屋时脸色阴郁沉沉,唬得婉竹立时从团凳上起了身,垂着首默立在旁。 齐衡玉却不曾察觉到婉竹的这点惧意,他方才下值,正为了玄鹰司里的事务悬心。 天子近卫不但肩负着护卫皇帝的职责,更要经手那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隐秘之事。 两刻钟后,当金玉将碗碟搁在了他身前的梨花木桌上,发出的细微声响才打断了齐衡玉亢长的沉思。 齐衡玉觑一眼立在对侧的婉竹,见她一身淡青色的罗衫裙,乌黑的鸦发绕着一支梅花素钗挽在莹白的脖颈之中,清濯淡雅的好似一朵静静伫立在河池里的青莲。 若不是他自己拢回了思绪,她不知要这样傻站着多久。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