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周怀璧将手指轻轻伸进去探了下,确认里面受伤了。 即便如此,周怀璧也没有一句怪罪埋怨罗桑乾的话。在罗桑乾抱她在怀里时,周怀璧主动揽着他肩膀,像哄小孩儿一样顺抚他的头发。 近似于家的温度,让罗桑乾心生眷恋。只是这点眷恋,在随后几日周怀璧的若即若离中消失殆尽。 虽然罗桑乾心中难免失落,但他想要,温柔乡多如牛毛。这个不如意自有下一个,他的心素来只向自己,不为任何女人停留。 罗桑乾要得到什么东西很容易,在周怀璧这里拿不到就会去别处找补。罗桑乾长住寻花楼,周怀璧又回到一个人吃吃喝喝的日子。 周怀璧不怕他和别的女人接触。有接触才会有比较,有比较才会知晓不同。得到得越轻易,新鲜感消失得越快,而越有落差,才越让人着迷。 不排除罗桑乾蠢钝找不出不同,或者找出来却刻意忽略的可能,届时周怀璧自有一套应对方案。 周怀璧从不恐惧意外的降临,她坚信车到山前必有路,没有路,她就造一条路出来。她有摔倒的勇气,也有站起来的决心。 再见罗桑乾是在中秋,周怀璧顶着繁复的宫装登上进宫赴宴的马车。看见坐在车里的罗桑乾身穿清爽的便装,周怀璧默了一瞬。 宫装厚重,八月的天热得她快窒息,而罗桑乾仗着南阳受皇帝的宠,连面子工程都不愿做。罗桑乾如此行径,要么是不怕死,要么是他根本没有死的概念。 某种程度上,没心没肺也算是罗桑乾的优点。小别胜新婚,进宫的一路,罗桑乾的头枕在周怀璧的大腿上就没离开过。 皇帝还没到,夫妻俩跟着引路太监找到席位。座位略微靠后,离主位较远。甫一落座,周怀璧便注意到坐在他们斜对面,与他们相隔一条过道的清俊少年——阿绥。 少年面如秋月,目若朗星,穿着天青色武将官服,往那儿淡然一坐,自成一道风景。不怪寥寥两面,周怀璧就能记住他的名字,实在是他的容貌过于出色。 察觉身边人走神,罗桑乾也朝少年瞥了一眼。待辨认出那少年是谁,罗桑乾的嘴角浮现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微凉的指节触上她的脸颊,“喜欢他?”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周怀璧甜甜地笑了起来,转头看向他的眼睛,问句偏以陈述句的语气说出来:“不喜欢他,只喜欢你?” 罗桑乾误以为她在向自己告白,哂笑一声,不以为然。 战功赫赫的小汤将军,无数女子的梦中情郎。昔年楚睿得势,给人揍个半死赶出长安城,在寻花楼大摆筵席庆祝,买了十石银丝炭,填满温酒的火炉。 罗桑乾还记得,楚睿坐在堂上指着滚沸的水,张狂高喊:“汤,滚了吗?” 堂下众人一呼百应:“滚了!” 语罢,哄堂大笑,一时风光无两。 都说叁十年河东,叁十年河西,这才过去几年?汤绥春风得意,楚睿却一朝势去,再无翻身可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