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声问:“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没。”春愿立马否认。 她失忆的这段日子,与他相处还算和睦,尚且被他疑心,被他关在这个笼子里这么长时间。更何况,若是她说记起一些过去的碎片,怕是他会打折她的腿,这辈子不放她出去。 “我,我做噩梦了。”春愿眼泪说来就来,双臂无力垂下,像个可怜的孩子。 “做什么梦了?”裴肆捏起袖子,替她擦眼泪,柔声问:“你给我说说。” “我……”春愿低下头,哭得伤心,她快速分析这男人,他是个可怕的疯子,但好像非常爱她,无法忍受别的男人碰她,甚至看一眼他都忍受不了。 “我梦见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春愿抽泣着,她指向白毛怪的肩膀,真假掺半的说,“那个人肩膀也有个和你一模一样的纹身,他抓住了我,说要从这里把我带走。” 裴肆心里咯噔了下,她竟梦见了唐慎钰。 “你看清那个男人的长相没?”裴肆紧张地问。 “没。”春愿冲过去,拦腰抱住白毛怪,侧脸贴在他心口,哭道:“那是不是鬼啊,我不要在这里待了,我害怕。我现在就要离开,如果你不叫我走,我,我就自己游过去!” “好好好,你别怕啊。” 裴肆连连抚着女人的背,其实不用莺歌说,他也生了离开的想法。 一则,王爷的大军就快兵临城下了,他得想个法子离开长安,难不成真要当“忠臣”殉国? 二则,唐慎钰已然去了潞州,那里名医无数,想必很快就能治好这奸贼的伤。唐慎钰一定会来救莺歌,而且那小贼恨极了他,定要把他千刀万剐了。 他不能再在长安待了,去找二哥!或者义父! 裴肆环抱住女人,轻轻摇,柔声道:“给我几天时间打点安排,到时候我带你离开。” “真的?”春愿有些不相信。 “嗯!”裴肆重重点头,笑着说自己对将来的计划,“咱们先去见一见二哥,我要给他送个东西。然后,我带你去坐大船。” “坐船干什么?”春愿配合着他说。 “去海上看星星。” 裴肆眼里尽是憧憬,“这辈子咱们两个一起过,游遍大江南北,好么?” “嗯。”春愿应了声。只要离开这座牢笼,她就有机会脱身了! …… …… 潞州 天暖的快,祥云客栈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已经绿叶如茵了。 因着跟前有老葛这位手段了得的毒圣医治,唐慎钰的身子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体内的毒清了七七八八,眼睛也能看见了,但夜里还稍有些模糊。他现在已然不用人搀扶,可以自己走路,可右腿还是稍稍有一点跛。 “大人,再走两圈,您就回去歇着吧。”薛绍祖紧跟在大人身侧。 “无碍。”唐慎钰活动着手腕脚腕,“待会儿你再陪我走趟拳,练练刀。” 薛绍祖担忧道:“您太拼了,老葛说,您至少还得卧床休养两个月。” “两个月?黄花菜都凉了!”唐慎钰目光坚毅冷静,望向长安的方向,“咱们今晚就上路。” “今晚?”薛绍祖惊呼了声,“可是您的右腿还有些……” “右腿再有个三两天就好了。”唐慎钰打断薛绍祖的话。 就在此时,他察觉到客栈门口来人了,脚步声甚熟,是夏如利!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