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愿闭上眼,双手从他臂下穿过,搂住他的腰,脸轻轻地蹭他的侧脸。 之前她抱那两只小猫的时候,有欢喜的感觉,可抱他,没有任何感觉,甚至有些……排斥。 “我知道了。” 春愿一笑,松开了他,兀自起身,朝拔步床走去。 “你知道什么了?”裴肆蹙眉问。 “我大概是你的妻子吧。” 但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我甚至连你的名字都懒得知道。 春愿躺到床上,盖好被子,她不相信白毛怪的话,可现在她被困在这个湖心的房子里,哪里都去不了。显然,白毛怪并不想让她接触外面,他也不叫那些下人和她说话,是不想让她知道更多。 她不信任这个丈夫,迟早有一天,她会离开这里,探寻真正的记忆。 裴肆看着那女人的背影,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他试图揪她的错处,好解了这口恶气,于是,阴恻恻地问了之前问过的一个问题,“我今晚可以留宿在这里么?” 如果她说不行,那么他就有十几种借口发火了。 “随意啊。”春愿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裴肆走过去,坐到床边,好几次想鞭笞她,凌.辱她,但最后没忍心。他俯身,吻了下她肩头的那朵梅花,苦笑了声,替她掖好被子,温声道:“睡吧,莺歌。你回家了,咱们可是要注定在一起一辈子的。” 春愿撇撇嘴,不说话。 其实这两天,她一直在做噩梦,梦见一个模糊的黑影子,像是个男人,长得很高,但是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他左手缺了三根手指。 这个黑影,就是那个很坏的马奴? 她感觉她并不恨这个“马奴”,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第185章 莺歌,咱们曾有过个孩子 : 潞州 天渐渐暖和起来。 晌午日头高悬,官道上疾驰而来两辆马车,前后各有三个彪悍的汉子开路护行,他们年纪各异,身上皆携带超过五种兵器,眼神凶狠坚毅,一看就不好惹。 前面那辆马车比较特殊,比寻常的略长些,车口还搁了块木板。原来里头躺着的病人身量太过高大,平躺下后车子装不下,两条腿有半截伸到外头。腿上盖了厚厚的被子。 车内药味甚浓。 唐慎钰此时平躺着,他脸上的伤好些了,头发也洗净了,手腕、脚腕上了药,四肢的断骨已经接上了,和木板一起绑着,方便恢复固定。 在他身边,薛绍祖盘腿而坐。数日来的悉心照顾病人,薛绍祖看上去稍有些疲惫,手里还拿着纱布,头垂下睡着了,涎水成串流下。 “阿愿,阿愿……”唐慎钰仍昏迷着,但总算有了动静,喃喃地唤人。 薛绍祖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大人!” 他抹了把涎水,忙俯下身,双手轻按住大人的肩。这两日大人情况有所好转,虽未醒,但偶尔会说一两句胡话,总是在念叨一个陌生女孩的名字。 薛绍祖拧开水囊,给大人喂了点水,柔声道:“最多再有三天,咱们就到了,您一定要撑着些。” 就在此时,唐慎钰忽然惊醒,眼前一片灰茫,就像笼罩了层雾,他浑身虚软酸疼,抬手去找人,却发现胳膊疼的根本使不上劲。 “阿愿,阿愿你在哪儿?我为什么看不见你!” 薛绍祖见大人醒了,顿时喜极而泣,“大人,您可算是活过来了。” “绍祖。” 唐慎钰寻着熟悉的声音扭过头去,他只能看到一个朦胧的轮廓。犹记得他被裴肆囚禁了数日,阿愿谋算裴肆,让那条毒蛇带她来地牢,没多久,绍祖等人就跟着过来营救他了。 后面裴肆勃然大怒,揪住阿愿的头发,把她的头往墙上撞,那个太监阿余给他强灌了毒。 “公主呢?”唐慎钰急忙问。 薛绍祖面含忧色,温声劝,“公主还在宫里,您别担心她,她再怎样都是陛下的亲姐。” “不,不。”唐慎钰声音嘶哑,“我是说,密室里的那个姑娘,长得很漂亮,穿藕粉色袄裙那个,就是和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