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了,首辅先前说过,若是蒹葭阁窗外挂白帕子,那就说明公主会和裴肆一起去找唐大人。 可怎么不见公主的身影? “她是谁?”薛绍祖皱眉问。 “她?” 裴肆当着众人的面,手伸进女人的衣襟里乱揉,坏笑:“她就是百花楼的花魁娘子,一个臭婊.子,是我用来羞辱那位高贵的江洋大盗的。”说着,裴肆下巴朝唐慎钰努了努。 薛绍祖见女人头上源源不断地流血,半张脸都红了,啐骂:“哪怕是青楼女子,你也不该这么虐待她,你把她给我,她我也要带走!” “不行。”裴肆脸瞬间冷下来,横抱起女人,“那臭东西你们能带走,她不能。她虽是个婊.子,但却是我新娶的老婆。如果你敢碰她一下,那好,咱们今晚就硬碰硬一次。” 郭定走上前来,撞了下薛绍祖的胳膊,侧身低声道:“快走吧老薛,今晚动静够大了。左右唐大人最要紧,估摸着公主还在宫里。她毕竟是陛下的亲姐,怎么着都比唐大人安全。” 薛绍祖想了想,他不敢耽误救治大人的时间,朝裴肆吐了口,背着唐慎钰匆匆离去。 顷刻间,郭家军撤了个干净。 密室再次恢复安静,徒留一地血腥。 阿余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铁链,凑上前,低声道:“掌印,这事不对劲儿啊,透着股邪乎,好像是……”阿余意有所指地看向春愿。 “就是她。” 裴肆面无表情,忽然狞笑,“回宫,我和她还有帐要算。” …… …… 承恩公府 国公爷郭淙为国捐躯,最近府里热丧,四处悬挂着白色灯笼。因着国公爷夫妇都已去世,如今二爷郭潇夫妇暂时主理府中诸事,皇后娘娘从大内挑了几个得力的太监做帮手。二爷出身行伍,管家用管军队的法子,入夜后各处的小门就上了锁,不许人随意走动。 南厢房地处偏僻,平日也没什么人来,此时却灯火通明。 屋外守了十来个身穿铠甲的士兵,薛绍祖此时端了盆热水,急匆匆往上房跑。方才,他们几个替大人擦洗了下身子,狗日的裴肆,竟把大人打成这样,浑身几乎没一处好地儿,四肢被打断,手和脚指甲均被拔掉…… “天杀的阉人!” 薛绍祖拧了个热手巾,恨恨地骂了句。 “嘘。” 郭定食指按在唇上,冲薛绍祖摇头,看向床那边。 薛绍祖顺着郭定的目光看去,唐大人平躺在床上,完全晕厥过去,眼底发乌,嘴唇是那种不正常的黑,有出气没进气的。这会子,国公府上的栾大夫正单膝跪在床上,替大人接骨包扎。 “怎么样了大夫?”薛绍祖急上前一步,担忧地问。 “不太好啊。”栾大夫摇摇头,叹道:“四肢骨头倒是接好了,但老朽方才仔细瞧了遍,大人身上中了好几种剧毒,加上深受重伤,还曾经断了指,能撑到现在,真是个奇迹。非老朽不尽力,实是大人已经油尽灯枯了,撑不了多久了……” 薛绍祖登时呆楞在原地,眼泪潸然而下,怎么会。 他追随大人远赴留芳县迎公主回京,与大人一齐参与了京城的八方风雨,更是和大人日夜兼程追逐叛逃的逆贼。 在他心里,大人是个面冷心热的闷油瓶,虽然话少,但永远是兄弟们的靠山,从不会倒下,怎么会…… 薛绍祖手捂住脸,痛哭出声。 床边的郭定听见这话,亦红了眼,他还记得当初在潞州,大人是那样的大义凛然,如今却…… 郭定背过身擦泪,哽咽道:“当时咱们都劝大人别回来,他却……哎,大人折在裴肆那种奸邪阉人手里,真是不值。” “咦?” 薛绍祖忽然灵光乍现,想起一个人,苍白的面颊再次因激动变得红润起来,忙道:“老郭你还记不记得,在潞州时,站在赵宗瑞身边的那个胖胖的白胡子老头?” “嗯。”郭定忙点头。 薛绍祖喜道:“那是先前的太医院院判白太医,人称毒圣,后来化名为老葛。我想着,他有没有可能会救大人一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