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必须薨逝,即便将来有点什么,也是个死无对证。” 春愿知道,他深爱着她,绝不会谋害她的性命,轻声问:“你是不是想让我假死?” “聪明!”唐慎钰狠狠亲了口她的额头,“瑞大哥身子一直不好,我腊月初就暗中安排人接老葛进京,一则替瑞大哥瞧病,二则,老葛医术出神入化,当年就是靠着假死药才从狱中逃走,我要他给你也配一副,姑娘,你将会从长安全身而退!” 春愿愣住。 全很而退,这本该是个让人兴奋的词,可为何听起来有些侥幸,又有些悲凉。 “可是……我以后就见不到你了,对么?” 唐慎钰一怔,目光下垂,不敢与她直视,点头承认了,“你记不记得当初在清鹤县的时候,老葛说过,易容能维持的时间不长,你面上的东西会慢慢褪去。当时我想着,这个时间应该够完成离间太后和陛下的计划了,可……” 他担忧地望着春愿,“可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我忽略了你这个年纪正是骨骼面相快速变化的时候,当初刚易容,你和沈姑娘有六七分像,现在仅仅只有两三分了。我真是怕再耽搁下去,没几个月你的易容彻底失效……” “好!”春愿忙答应了,蹙眉道,“我糊涂了,竟也忘了易容这事,早上宗吉也说我变了些,那就假死走吧。” 一时间,小书房陷入了安静中,灶膛中的木柴要烧到头了,愈燃愈烈,锅中的热水也发出更密集的滚动声,白色的热雾充斥了整个屋子。 唐慎钰见女人什么话都不说,似乎坚定这个计划,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他心里酸酸的,说真的,蛮伤心失落的,可阿愿离开是理智的,也是他所愿的。 “那就这么决定了。”唐慎钰强咧出个笑,柔声道:“放心阿愿,我会为你准备几辈子花不完的银子,还会给你找个可靠的护卫,你后半辈子会过得富足平安,你,你再也不要回来了。” “我不。”春愿打断他的话。 唐慎钰嘴瘸了一下,甚至还抽抽了下,“你、你说啥?” “我说我改主意了,又不想走了。”春愿一脸的倔强。 唐慎钰瞬间大喜,兴奋激动的都要喘不上气,拼命遏制住真实情感,冷静地劝:“别闹了,你必须离开长安,” “我偏就要闹了!”春愿拳头砸了下他的肩膀,俯身脱下鞋,连抽了几下他的胳膊,仰头直面他,拿着绣鞋在他面前晃,“你送我鞋子,不是说要我选择自己走的路么?那为什么又单方面的替我做决定?你别以为我是个傻的,长安现在很危险,对么?我早都察觉到了你的焦躁不安,你刚才还对我说,懿宁就是个例子,荣宠和衰败就在一瞬间。对,我也早都看出来了,宗吉虽宠我,可他最本质的身份确是皇帝,他能因为你将姐姐找回来,提拔抬举你,也能因为你和我在小佛堂私会,着人把你打了个半死,如今更是因为你曾经包庇周予安,害得他姐姐受重伤,一度将你停职查办。大不了,我就说我得了怪病,终日要以纱巾覆脸,反正我不要离开你。” 春愿牵住男人的手,“我在长安,虽不能帮你什么,可却能在陛下跟前说得上几句话。我真的放心不下你啊。若你定要我走,那也行,起码等咱们大婚以后,待你成了驸马,我立马去假死,便是将来你犯了事,陛下看在他可怜的姐姐面儿上,也会对你多加包容的。到时候我就去海外,离长安远远的。” 唐慎钰鼻头发酸,眼睛红了,一把甩开她的手,低声叱:“谁知道陛下愿不愿意咱们成婚呢,我感激你的深情厚义,可你不要发昏,为了个满嘴谎话的男人把自己继续置身于险地,不值得!” “值不值得,是我自己的选择。” 春愿眼泪划落,“从前我不懂,明明杨朝临是个人渣,小姐怎么还跟飞蛾扑火似的,现在我懂了,她是真的喜爱那么男人。而且……”她抹去泪,手指戳了下男人的小腹,哽咽着呢喃,“而且你不是杨朝临,更不是周予安,你是重情重义的唐慎钰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