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笨,不论给它喂什么,闷头就舔,别说,还真挺像小姐生前养的那只。 想到小姐,春愿又开始难过,草场这边这么多的人,若是哭鼻子了,可又白叫人嚼舌根,她清了清嗓子,左右瞧了眼,见雾兰这会儿拿着手帕,轻覆在下巴前,正抻长了脖子,兴高采烈地观看马球呢。 “哪边赢了啊?”春愿百无聊赖地问了句。 雾兰欢喜道:“威武营的领先了一筹。”发觉自己似乎说错了话,雾兰忙改口:“若是唐大人在,定杀得他们落花流水。” 春愿笑笑,没言语。 一旁侍立着的邵俞瞧见后,用拂尘捅了下雾兰的后腰,斜眼觑向婢女端着的漆盘,给雾兰使了个眼色。 雾兰会意,忙去倒了杯樱桃小酒,双手捧着银杯,轻移莲步走过去,笑道:“天炎热得很,殿下喝杯冰镇过的饮子解一解暑。” 春愿摇了摇头:“我这两日身上不爽快,你忘了?” 雾兰咬了下唇,耳朵顿时热了,正当她准备撤下去时,脚底不晓得绊到了什么,身子顿时前倾,樱桃酒随着倾泻而出,竟有大半撒在了公主的身上。 意外发生的太快,春愿甚至都没察觉到,忽然就感觉脖子激凉一片,垂眸瞧去,今儿她穿了身藕粉色的纱衣,肩膀那块全污了,红殷殷的小酒有一些流进了衣襟里,甚至溅到了小耗子身上,将猫儿头顶纯白的毛染红一片。 春愿气得剜了眼罪魁祸首。 雾兰瞬间慌了,忙掏出帕子要给公主去擦,她察觉到有点不对头,感觉好像有人故意绊的她,但如今看台上都是府里得脸的人物,她心里隐隐约约有个疑惑的人,但没敢说,只能跪下赔罪:“奴婢该死,方才没走稳,弄脏了您的衣裳,求公主恕罪。” “怎么回事啊你!”衔珠紧着寻了件薄披风,过来给公主穿上,攘开雾兰,低声啐:“你也是积年的老宫女了,从前在御前伺候也这么不当心?这是咱们公主第一次办的宴会,你是不是存心叫公主丢脸!” “好了,不要吵了。”邵俞挥了下拂尘,俯身询问公主:“后头还有几场马球和曲水流觞宴,奴婢瞧您似乎受了点暑热,不太舒服,要不回府宣个太医吧?” “嗯。”春愿只觉得掌心黏黏腻腻的,她抱着小耗子起身,皱眉道:“先去弄月殿换身衣裳。” …… 春愿不太高兴,最后还是被威武营的那些粗鲁武夫胜了马球,将她的彩头--那支芍药金步摇给赢走了,她闷闷不乐地坐肩舆离开了,可等到了弄月殿,心情又愉悦了起来,晌午和唐慎钰在这里小聚玩乐,他们俩都很开心。 都小半年过去了,她还是不习惯婢女们看着她脱光赤条,于是吩咐了下去,只管将热水抬进来就是,她自行擦洗,不必进来伺候。 春愿先将最外头穿的那件纱衣除去,抱着小耗子走进屏风后头,站在落地镜前仔细瞧,真是的,连头发都沾了些,那小酒已经干了,脖子至胸口形成一小块浅红色的污痕,她将头发拆下,披散在背后,又将中衣和裙子褪去,只穿着半透的玉色齐胸主腰和一条短至臀的红色亵裤。 心里想着,若是大人在,倒是能叫他给她擦擦。 …… 这时,也就是几步之外的墙后,正站着裴肆和阿余主仆。 这是个大约一臂来宽、狭窄又逼仄的暗道,几年前修建这个鸣芳苑的时候,上头就暗中让人在主殿和耳室的中间,修了个能藏人的小暗道,如此一来,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若是来人了,就能叫对方赶紧躲起来,保管一点痕迹都察觉不到。 裴肆这会儿双臂环抱住,给阿余使了个眼色。 阿余贴着墙走过去,手刚触到墙壁上的青铜拨片,忽然听见抹微不可闻的咳嗽声。 他眼珠儿一转,躬身往后退了两步,压低了声音,磕磕巴巴地苦笑道:“她、她如今到底是公主,奴婢不太敢。” 裴肆瞪了眼阿余,悄声骂了句“没用的东西”,走上前来,毫不犹豫地推开厚重的青铜,顿时,墙壁上露出一左一右两个眼睛般大小的孔洞,他冷着脸,凑上去看,这会子那女人已经进来了,还穿着齐胸主腰,看不到小腹是否有伤疤。 浴桶里热水氤氲,她坐在小方凳上,侧着身子,让一头黑发垂下来,从方桌上拿起把青檀宽齿梳子,把头发通顺,然后拧了个湿漉漉的手巾,一下下擦拭头发。 擦净后,她又用两支檀木簪,把又黑又长的头发绾起来,显露出纤细修长的脖子。 这时,她抬手,开始解主腰上的扣子。 裴肆立马别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