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皆知。 当时就有不少大臣议论过此封遗诏的真伪,有一种阴谋论指宁星玥想要做女帝,想要将新帝却而代之。 长公主辅佐太子自古以来更是闻所未闻。 当年,此事在大兴国上下引起了轩然大波,最后是以宁星玥主动提出拒绝垂帘听政,才宣告结束。 这些年宁星玥从未想到,还有重回朝堂的一日。 大殿上。 皇帝扶着额角,斜倚着龙椅,百无聊赖地转着拇指上莹亮通透的玉扳指,抿着唇听着堂下群臣你一言我一语,皆是在劝诫皇帝早日将难民赶出城。 见皇帝一直并无决议,京兆尹再度立于堂前,他伸手捋了捋下巴上的一撇山羊胡须,朝着堂上的皇上稽首叩拜: “皇上,近日来难民范围内传播过霍乱,就连前去探查的萧大人都未辛免于难。此病传播速度极快,虽现在都在可控的范围内,但难保难民不会到处乱传,届时传播到京城的大街小巷,后果不堪设想。现在京城的百姓们都岌岌可危,严重影响了大家的生活。近日来衙门已经被来情愿的民众围得水泄不通,请求皇上今日能下旨让难民们回归原籍,以抚平京城民众的内心惶恐。” 话音刚落,潘太傅也顺势上前一步,俯身叩拜,“皇上,先前将难民留于京中,是考虑的难民即便是回到原籍也无法安身立命,可前几日陕原传来好消息,那边已连下三日大雨,旱情得到了很大程度的缓解,现在将难民送回原籍,与其在京城漂泊,还不如尽早回家归根,或有助于病情的修养,这何乐而不为呢?” 堂上之人面色露难色,没有萧大人在,现在堂下这一众都以潘太傅马首是瞻,根本无人将他这个九五至尊放在眼里。 现下百官们是想靠着人言可畏的压力,逼迫皇帝同意将难民马上赶出城的提议。 皇帝心中也是明白此前萧逸鸿说的那个道理,如果贸贸然将难民敢回原籍,很有可能会掀起轩然大波,届时就不像现在这样一座废旧的庭院就能安抚了。 每每皇帝正欲开口,就会有人出来打断,现在的局面他根本插不上话,只能任由潘太傅一帮人宰割。 可他现在又有什么办法? 正当此时,一道清亮温柔的嗓音从门外传来: “本宫许久未上过朝,方才散步路过,未曾想今日竟是如此热闹。” 宁星玥迎着朝霞,穿过金色的薄雾,款款而来。 皇帝刚被被满朝文武逼得耷拉着的脑袋,瞬间立起,目光恢复炯炯有神,满脸期待地望着宁星玥。 是阿姐! 灼目的日光洒在她金碧生辉的蟒袍,加之她与先皇七分相似的样貌,在场的官僚霎那间均被这强大的气场震慑,无不俯首称臣。 唯有潘太傅毅然昂起头,正好对上宁星玥似笑非笑的神色,“微臣怎有幸今日能在早朝见到长公主?” 宁星玥缓缓从潘太傅身边掠过,脚步坚定,一步一步迈上御台,当她稳步迈上最后一阶之后,才悠然转身,居高临下俯视着潘太傅: “本宫听闻大家关于陕原难民之事争论了多日,也无个决断,今日本宫也闲来无事,便想来听听各位大人的意见。” 先前言之凿凿的京兆尹,早已被宁星玥的威慑吓得哑了火,端端立于大臣之中,深深埋着头,似是方才说话之人与他无关。 潘太傅回首环顾周围的大臣,大家互递眼神,缄口无言。 他目光恨恨,只要硬着头皮上前迈了一步: “方才正在讨论关于陕原难民之事,长公主也去过难民收容所,那处环境恶劣根本不宜居住,以微臣之见,接着此次陕原大雨之由,正好将难民迁回原籍,也算是了却一桩心头大患。” “你可见过那些难民,他们衣衫褴褛,身无分文,如就这么平白迁回,潘大人可知后果?” 宁星玥眯着眸,乜着堂下的潘太傅,颇有些许嘲讽之意。 潘太傅怅然若失,面露难色:“公主多年未上朝,有所不知,近年来国库空虚,今年年初已经拨了一笔款到陕原,现今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宁星玥没有丝毫犹豫,径直从袖中抽出一沓银票:“既然国库空虚,本宫愿自掏腰包拿出黄金百两,那各位大臣可愿捐些银子支援难民呢?” 此话一出,堂下大臣连连摆手摇头。 “公主又不是不知下官一年俸禄才几钱?” “公主,臣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要养活,实则没有余钱。” …… 宁星玥一脸淡然,悠闲地一手扶着龙椅,一手伸出食指,纤细的手指在空中转了一圈,轻轻向前一点: “礼部侍郎张大人,昨日岳楼百两买的花魁,可美艳?” “内阁大学士王大人,昨日可是千金收了一个古瓷瓶,可否接本宫把玩几日?” “噢,还有韩尚书,前些日……” 韩尚书疾步上前,叩首,慌忙出言打断了宁星玥接下来的话: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