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鹤栖也看到了那条狗。 它趴在地上,被风吹得缩成一团, 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尾巴不时晃了一晃。 突然,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它猛地从地上站起。 叶鹤栖心下暗叫糟糕, 却没听到小狗发出任何叫唤。她扭头去看姚容,脸上既惊且喜。 姚容朝她安抚一笑,拉着她绕过小狗,直接来到了门前。 门里侧只是用门栓锁了起来,姚容放轻动作,拉开门栓,迅速将木门拉开了可供一人通过的距离。 年久失修的木门在拉拽之间,发出让人有些牙酸的吱呀声。 这动静无法避免,姚容只能加快动作,拉着叶鹤栖一块儿走了出去,然后迅速将木门拉好。 就在姚容完成这一系列动作时,门房揉着惺忪的睡眼从木屋里走了出来。 他看了看没什么异样的侧门,又看了看炯炯有神站在侧门旁边的狗狗。 “奇怪……应该是狗撞到了门或者风吹得太厉害了吧……嘶,这天越来越冷了,不行了不行了……” 门房冷得直跺脚,连忙抱着胳膊缩着脖子又退回了屋里。 一墙之隔的外面。 姚容拉着叶鹤栖一路狂奔。 眼看着姚容跑出了巷口还没有停下来,叶鹤栖喘着气问:“娘,我们要去哪里。”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快到她们母女两事先都没有进行过任何沟通,叶鹤栖也不知道姚容的具体打算。 “我们不能再留在北平。叶家在北平有不小的人脉,很容易找到我们,将我们抓回叶府……”姚容边跑边说。 她没有将自己后半段打算说出来,但叶鹤栖的想法与她不谋而合:“那我们马上找黄包车,让黄包车送我们去火车站吧。我们可以找黄牛买到去沪市的火车票。” “好,沪市好,那是个大城市。” 又跑了一小会儿,叶鹤栖奇怪道:“娘,黄包车不是一般都停在那边吗,为什么我们还要继续跑?” 离开叶府已经有段距离了,姚容的脚步稍微放缓了些,也有了足够的气息说更长的话。 “我之前去其它府上做客时,听那些太太们闲聊,说有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妾带着女儿逃跑,好不容易跑出了宅院,结果就因为黄包车夫认得她们,从她们的言行举止猜到她们可能是逃出来的,竟然将她们又拉了回去,用她们从那户人家那里换来了大笔的赏钱。” 这并非姚容胡编乱造,而是原身记忆里确有发生的。 那位黄包车夫得了赏钱,却将那对母女最后的希望都葬送了…… 等原身再听到那对母女的消息时,女儿已经被父亲逼着嫁给了一位高官当三房,重复了母亲的命运;母亲在后宅里终日疯疯癫癫的,神智有些不清醒了。 叶鹤栖恍然,果然,她这个穿越者的眼界再怎么广,论起实际生活经验来,还得看她娘的。 “那我们还要跑多久?” “天快亮了。”姚容看了看那已经泛起一线鱼肚白的天际,“绕过这条巷子,去到大街上。” 叶鹤栖的思绪也转得飞快,一下就编好了理由:“到时要是有人问起,我们就说外祖母生病了,我们得赶着最早的一趟火车回乡探望亲戚。” 姚容眼眸一弯:“行,就这么办。” 在那一线鱼肚白渐渐扩散成一片晨曦时,姚容和叶鹤栖也来到了街道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