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是。 就像是一条发情季节到了,根本不受理性控制的野狗一样。 许知意有自己的未来,自己规划好的人生,理想对象还是他的多年好友,结果他还是就那么扑上去了。 卑劣下作,无可救药。 寒商站在门口,并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厨房那边传来碗盘撞击的清脆的声响。 总不能躲起来一辈子不见她。 寒商终于扭转门把手,从房间里出来。 许知意果然在厨房。 晚上凉,她套了一件米色的针织大外套,下摆盖到腿,顶着丸子头,手里正拿着一只小瓷碗,用筷子打蛋。 头上的小揪揪一天下来,已经松了,毛茸茸的,随着她打蛋的动作一晃一晃。 她听见他出来的声音,只抬眼一瞥,就垂下眼睫,继续搅拌她的蛋。 脸板着。 果然是在生气。 寒商走过去,也进了厨房,不知道应该做点什么,去开冰箱。 厨房地方不大,从她身后过去,他尽量往后,还是擦过她的后背,轻轻一下。 许知意完全没动,也没看他,一边打蛋一边淡淡地说:“怎么了?又忽然感觉到春天了?” 寒商自知理亏,默不作声,随手从冰箱里自己那格拿了点东西出来。 拿出来才看清,是包四季豆。 许知意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自从住到一起之后,寒商几乎只点外卖,垃圾桶里每天雷打不动地两袋外卖空盒,冰箱里也有他买回来的东西,基本都是摆设,没怎么动过。 今天倒是特殊,竟然破天荒地出来做饭了。 难得亲眼看见这位少爷动手做饭,许知意虽然生着气,却也按捺不住好奇,悄悄往他那边瞧。 寒商还穿着傍晚那件黑色短袖,衣服薄而贴身,半条胳膊露着,箍过她的腰的小臂肌肉线条分明,形状美好。 他低着头,眸色和衣服一样黑,认真地处理他的菜。 他把四季豆洗好,掰掉两头,丢进垃圾桶,过来拿过案板,把四季豆摆好切段。 一刀刀下去,切得很整齐,也不慢。 都说德国是美食荒漠,他待了那么多年,应该学会做饭了。 可也不对。他当初去德国,是和他爸握手言和后走的,无论走到哪,都能点到中餐,不至于要自己动手。 不然就是什么时候又和他爸闹翻了,逼不得已。 两个人并排站着,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刀刃压在案板上和筷子撞击瓷碗的轻响。 寒商切完,把案板仔细洗干净,往许知意那边推了推,“你要用么?” 许知意面前的台面上摆着几个番茄,也像是打算切的样子。 他主动搭讪,许知意并不想理他,一句话都没说,拉过案板。 她切番茄的时候,寒商起锅烧水,把四季豆焯了,装进盘子里,在表面撒了点盐。 许知意:这就完了? 寒商又拿出平底锅,烧了油,从冰箱里拿出块牛肉,只稍微煎了煎,就铲起来装盘了,一样撒了点盐,外加一点胡椒。 许知意默了默:这算是什么玩意。 不过也算是有荤有素,营养全面。 考虑到这是寒商,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寒商做好他的饭,洗了锅,既没有去餐桌那边,也没回房间,站在厨房里,就着台面直接开始吃。 许知意炒好蛋,又去拿番茄,从切菜的地方到灶台,来来回回都要绕过他这个巨型障碍物。 许知意:“能不能麻烦你换个地方吃?” 寒商不吭声,钉在那里似的,没有动的意思。 许知意看他一眼,把案板上的番茄连汤带汁,一起倒进烧得滚热的油里。 哗啦一声巨响,油星飞溅。 寒商站在旁边,沐浴在喷射的油点中,就像没感觉一样,还是一动不动。 他吃几口,胳膊绕过许知意,去够被她挪了位置,放得远远的盐罐。 地方太小,他的胸膛擦过她的肩膀。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