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客气地补刀,“我还能闻出你早晨吃了什么。牛奶,不过现在变酸奶了。” 许知意:想哭。 寒商的头向她这边靠了靠,“许知意,你现在就像一个会行走的酸奶罐,还是椰子味的。” 许知意默了默。她昨天刚用椰子味的洗发水洗过头。 寒商继续说:“还挺好玩。至少你比这辆车好闻多了。” 这算是安慰吗? 大巴上了高速,连导游都消停了,放下喇叭,坐回座位上打盹。 车厢里一派睡觉的气氛,许知意不再晕车了,跟着犯困。 她戴上耳机,打开音乐,头靠在椅背和车窗的夹角里迷糊着,心中反复不停地提醒自己: 你个酸奶罐,就在这边好好猫着,千万,千万不要往寒商那边靠。 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导游的大喇叭吵醒的。 “咱们已经到酒店了,大家先回房间放下东西,半小时后下楼集合去景点……” 许知意睁开眼睛。 她仍然好好地倚着车窗,没有往寒商那边乱靠。 寒商也睡着了,长长的睫毛阖着,端正地靠着椅背,也没有往她这边乱歪。他的腿长,却丝毫没有挤她,一条委屈巴巴地蜷着,另一条朝过道那边斜伸过去。 两个人之间保持着合理而安全的距离,都不越界,和平共处,相安无事。 许知意舒了口气,直起身。 右边耳朵塞着的蓝牙耳机原本就摇摇欲坠,她一动,瞬间滚落下去。 许知意伸手去抄,没来得及,只见小小的白色耳机一路往下,在衣服上弹跳着,从她身上欢蹦乱跳地飞到旁边寒商的腿上。 刚好掉在他身上那条宽松牛仔裤膝盖的洞口上,耳机被洞口的丝丝络络挂住,停下来了。 寒商还在睡觉。 许知意观察了他一下,伸出手。 寒商的腿却动了动,许知意眼睁睁地看见,牛仔裤和他的膝盖之间多出了空隙,耳机挣脱牛仔裤须须的束缚,直接往洞口里掉落。 许知意想都没想,手疾眼快地抓过去。 耳机比她还快,顺着腿和破洞之间的空档掉下去了,许知意按了一把,没能按住。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寒商的声音:“你干什么呢?” 寒商睁眼了,因为刚睡过,眸色比平时更黑一点。 他看了一眼许知意搭在他裤子大洞中裸露的膝盖上的手,换了措辞。 “你摸什么呢?” 许知意心虚。 因为心虚,所以表情狠狠地撑住了,显得特别理直气壮。 “什么摸什么,我耳机掉进去了!” 寒商没动,只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洞洞里露出来的膝盖,又抬眼看向许知意,意思显而易见: 哪有耳机? 许知意指挥:“你摸一下,应该还在你裤腿里。” 寒商伸出手,隔着裤子上下摸了一遍自己的小腿,又看了看脚踝和鞋。 “没有。” 这两个字说得,好像在说:你撒谎。 许知意又急又气,简直想自己亲自上手搜一遍他的身,眼睛一瞥,忽然看见,远远的过道对面地上,自己的耳机正安静地躺着。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顺着寒商的裤腿掉下去,滚到了那么远的地方。 寒商顺着许知意的目光也看到了,弯腰捡起来,递回她手上。 他结束这个话题,站起来,“下车了。” 许知意完全没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抄起自己的背包,站起来,咬牙切齿,压低声音重申:“我真的没摸!” 寒商头也不回地敷衍:“好。你没有。” 什么叫“好,你没有”。 许知意:“没有就是没有!” “嗯。” “嗯什么嗯?” “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