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想要见您。” 云贵妃等在折柳亭,她来回踱着步,神色似有不宁,带着淡淡的忧愁和多虑,额间眼尾已生出淡淡痕迹。 韩江看着她,略一点头示意:“云贵妃。” 云贵妃见他来了,站定面对他,客客气气地称呼一声:“韩大人。” 韩江开口问:“有何事?” 云贵妃看着他,张口欲言,却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才问:“不知韩大人之前对我保证的,不会让康乐香消玉殒的法子,究竟是什么?” 从最开始的时候,云贵妃和赵楚韫皆不赞同康乐亲近韩江,但那时候韩江还是冷漠淡然的,她们想着也许康乐碰过两次壁,知道痛了,就会回头了。 可是实在没想到,小公主竟然真能打动韩江,让一朝权臣为她低头,一座冰山为她融化。 她们担忧过,甚至真切地想要劝阻过,可是看到康乐从小到大第一次这样烂漫开心着,便总是于心不忍…… 爱之深则护之切,那日同顺宁帝议完赵媛芸的事情后,她拦下韩江同他讲明了其中种种,韩江听完了,却依然神色淡淡,亦未曾和康乐疏离分毫。 云贵妃蹙眉柔声道:“韩大人不信神佛,执意同康乐亲近,但自那时,绵绵的身体却是每况愈下,现下虽好了些,却是加重了药性缓缓吊着的。” “韩大人已亲眼见了大佛寺大师们诵经后,绵绵身体好了许多,便是不敬神佛,为着绵绵,也该有些许敬畏。” 她没有再急急追问,而是转而缓缓说起其他,低声道:“不论绵绵和谁成亲,她都是独一无二最尊贵的嫡公主,到她十六生辰还余半年,婚礼嫁妆早已备好,只是——” 云贵妃面上浮现出隐忍的挂念和悲痛,声音里带了哽咽,问韩江:“既你说有法子,那是什么法子,能让我的绵绵往后能够健健康康,长命百岁地活着?!” 韩江没有办法。 他不信神佛、不敬神佛,同康乐命格不合,却又霸道地守着她不肯放手,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云贵妃看着他,目光中的恳切却一点点地冷了下来。 迎春殿,康乐午睡醒来,软绵绵地躺在床上,睡了一觉,却觉得更加昏昏沉沉,甚至连身上都酸痛起来。 “醒了?”赵楚韫在床边翻书,听到动静,目光温和地看着她。 “长姐?”康乐茫然,她迷迷糊糊地问:“你怎么在这里呀,现在什么时辰了呀?” 赵楚韫顿了下,笑着道:“不早了,你都睡了一下午了,天都快要黑了。” “哦。”康乐应了一声,倒不是很意外,最近她似乎睡得有些多,经常会这样,便理所应当地犯懒着,没有再起身,只是翻了个身,趴在床沿上,懒洋洋地问:“长姐,你来寻我,是有事吗?” 赵楚韫点了点头,温柔道:“你的公主府已经布置好了。” “呀!”康乐抬起头,一下子有了精神,眼睛也闪闪发光,很是雀跃高兴的样子,说:“那我是不是很快就能住进去了啊?!” 昨日她还遗憾着要守着宫门关闭的时候回宫,想着若是在自己的府邸,什么时候回去都没关系,现在竟然就好了。 赵楚韫失笑,安静了片刻,才重新开口道:“公主府是为你出宫居住修建的,但之所以建得这样早,是因为,它还会是你大婚的地方。” 康乐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扯起被子盖住半张脸,轻声说:“我知道,我的十六岁生辰快到啦。” 赵楚韫隔着被子轻轻地拍了拍她,像是安抚婴孩一样。 她犹豫了片刻,忆起康乐最近身体每况愈下,狠了狠心,开口道:“是,之前遏苦大师交代过了,你需在十六岁生辰前成亲,由你的一步一叩首行至慈宁山殿前,亲手为你再点一盏长明灯,往后此生福禄同担,才能长久。” “我知道呀。”康乐晃了晃头,笑着道:“长姐还说要他真心喜欢我,拜向慈宁山的每一步才是真诚的。” 她抿了下唇,像说悄悄话似的,凑在赵楚韫耳边,得意道:“现在,他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