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面对韩江,宽容道:“也是,那你也来听听吧。” 他一抬手,让人看座,下人搬上两把椅子,请康乐公主和韩江坐下。 赵媛芸眼圈通红,目光定定地落在康乐身上,眼神既委屈,又愤恨不甘。 宫中一应事宜皆交给云贵妃和苏贵妃共同掌管,只是苏贵妃十指不沾阳春水,只一心陪着顺宁帝吟诗作画,上次的生辰宴也办的不如何,后来就把这些事情彻底丢下来,再不过问。 因此,云贵妃先开了口,声音又沉又稳问道:“媛芸,那日,你为何要设计康乐公主,引她去苏府?” 赵媛芸不过十三四岁,眼睁睁看着一向或亲密或客气的血亲们疏远地围坐着,众目睽睽地审她一个,她的母妃也在其中,却只是一脸犹豫心急,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她觉得难过,也觉得害怕。 强撑着一腔孤勇,她仰着头,声音发颤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设计引她去苏府,是她自己要跟我去的!” 康乐不答,从碧却上前一步,冷声道:“那日并非只有三公主一人,还请公主不要颠倒黑白!” “明明是三公主借口安宁大公主嘱托你来接康乐公主,才哄得公主上了马车,这怎么不是设计陷害?!” 那日跟随赵媛芸的车夫侍卫全都被扣押起,压下审讯;只是康乐当日是跟随赵楚韫一同出行,除却从碧外并未带人在身边,审讯口供未出,现在赵媛芸空口白舌就要颠倒黑白,从碧忍不下这怒气。 云贵妃淡淡补上一句:“今日口供未出,三公主坦言,一切便还有情理可宽,若等口供出来,便需以规行事,毫无转圜。” 顺宁帝靠在椅背上,一抬手,唤道:“安宁。” 赵楚韫上前,正声道:“那日落雨前我在周府,一应人俱可作证,我并未见过三公主身边的下人,更未让人出去传话过,从何谈起,请你替我去接绵绵回宫?!” 赵媛芸脸色一白。她向来不是个聪明的,就算骄纵蛮横有些小脾气,也只是当着面炫耀,背后在人门前红着眼跺脚,最厉害的,也不过在心中骂几声。 何曾有过这样的胆子和谋划。 她面上显露出惶恐不安,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一咬牙,梗着脖子道:“我没有!” “我只是见天色快落雨,知道二姐姐不能淋雨,好心捎上她回宫,见雨下的大了,不好赶车,才改去苏府避雨,谁知她径直去了小叔叔房间,还脱了衣裳!” “赵媛芸,慎言!”赵楚韫往前踏出一步,面色铁青,一双凤眸冰冷地盯着她。 赵媛芸惶恐地往后退了一步,疑心若不是顺宁帝在这里,赵楚韫已经一巴掌狠狠地落在她脸上了。 康乐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着,今日的好天气和好心情让她姿态柔软又芬芳,像一株开在春日树梢上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朝气又欢欣。 她双手放在膝上,闻言怔怔抬眼,看着赵媛芸,迟疑了一下,软声说:“是你带让侍女带我去更衣的,我并不知晓那是苏鸿的房间。” 赵媛芸梗着脖子道:“我是吩咐了,可你是公主,苏府的侍女还是要听你的话,你要去,她还敢拦着你吗。” 看样子,她是打定了主意什么都不说了。 云贵妃淡声问:“那日,康乐公主出宫是去宁府赴宴,安宁公主出府是为去周家商议事情,你出宫又是所为何事?” 赵媛芸眼神慌乱了一下,硬撑着随口应付道:“我、我出宫散心!” 康乐忆起她那日的闷闷不乐,点了点头,应声道:“那几日,她确实瞧着神色闷闷的。” 云贵妃和赵楚韫闻言皆是半无奈地看着康乐:哪有为要害她的人解释的。 一直安静的苏贵妃束手无策半晌,忽疑惑地问:“你为什么不高兴呢?” 赵媛芸看了眼康乐,又望着苏贵妃,眼泪唰一下就落下来了。朝夕相处的生母,竟还没一个外人差距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