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离开了。” 赵楚韫在看到宁府前空无一人、康乐不知所踪的时候,震怒冰冷,周身气势较之韩江也不逊色。 听到管事的话后,心中立刻意识到了带走康乐的是谁,但是面色并未有丝毫和缓,依然紧皱眉头。 赵媛芸虽和她不和,但并未有什么真正的龌龊,且她虽然骄纵爱炫耀,但人并不太聪明,性子也不算太坏,对康乐应当也没有什么坏心思。 但,她算半个苏家人。 匆匆而来的宁思明也想到了这一层,他眉头未松,凝声建议道:“安宁公主可派人,一队回宫看康乐公主是否安全回迎春殿了,另一队沿街查问,看马车行过的踪迹。” 不消他说,赵楚韫已经安排下去了。 回宫的侍卫需先拿着令牌进宫城,几经查验后才能入迎春殿探问消息,需得时间。沿街查问的人先回来了,俯身沉声道:“落雨街上行人稀少,一路问过了,没有人留意到马车经过。” 赵楚韫心中不安,当机立断道:“立刻差人去告知大皇子和云贵妃!” 犹豫了片刻,她补充一句:“再派人去告诉韩大人。” 很快,迎春殿传来消息—— 康乐没有回宫。 折柳亭中,风急雨骤,韩江撑着伞,依然被雨打湿了鞋面。 福公公小心道:“韩大人,这雨看起来要下许久,您在这儿待久了容易受寒气,不若移步偏殿,歇息片刻,等雨停了,再来折柳亭,如何?” 韩江目光遥遥地远处城门的方向,不置可否。 福公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忆起康乐公主时常在这里送点心,笑了一下,说:“韩大人可是在等康乐公主?” 他叹了口气,目光悠悠,似是想起往事,说:“康乐公主身体娇弱,打小从开始吃饭的时候就吃药,磕磕绊绊地调养了许多年,太医院的太医们换了好几拨,全都束手无策。” “也亏得康乐公主乖巧,便是日日都要吃药,也并无多少抱怨,只是让人瞧着都心疼。” “天下名医都诊遍了,都没什么用。好在后来慈宁山的遏苦大师云游归来,为康乐公主净手焚香,在佛前诵经月余,又亲手为公主点了长明灯,此后公主的身体才慢慢好些了。” 韩江惯是冷清的,除却公事,极少能容忍人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地说些闲话。 此时他却只是静静地听着,闻言不以为然,淡声道:“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 福公公笑问:“韩大人不信神佛?” 韩江淡声:“不信。若神佛有灵,只要求神拜佛便能事事如意,人世还有何苦。” 福公公惯会察言观色,见状便知韩江是真的不信这些,也不喜这些。 便没有再多言,只是顺着先前的话道:“康乐公主身体娇弱,受不得丝毫风侵雨袭,这般风雨,公主的车驾应当先寻了地方避雨,待雨停了方会起驾回宫。” 韩江长身玉立地站着,风轻轻撩过他的衣摆,像一株不动如山的松。 福公公觑着他的神色,谨慎道:“届时,韩大人身上的湿气过到康乐公主身上就不好了。” 说到这里,韩江垂下眼,看着脚下聚起的水洼的不停落下的雨丝,终于淡声道:“走吧。” “哎,是!”福公公忙不迭地应道。 韩江身量高,褔公公双手举着伞柄,伸直了手臂,才能把伞举过韩江头顶。 他小心谨慎地为韩大人撑伞,这时,突然背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褔公公展臂护着韩江,扭头看一匹骏马飞快从旁边擦身而过,溅起四散的水花,落上韩江衣摆。 福公公着急道:哎呀,韩大人衣服被溅湿了。” 他怒道:“这哪宫的侍卫,怎么这么没规矩,不知宫中禁止纵马?回头奴才定会查清楚的,以儆效尤!”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