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帮儿子的好。偏偏宫里有个奶娃落地,儿子……就不太令人舒心了。 她猛记起该毫不犹豫的回答一句,宫外如何尚未可知,自己可还是困在思贤殿里。但这喘息功夫,已然暴露了她真实意图。 魏塱并不生怒,也许是吕禾薮开的药剂颇为清心静气,也许是,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如同所言,从去年黄旭尧之事开始堆叠,直到今日,皇帝一定会信,黄家想谋反。 解释的机会稍纵即逝,又有禁卫一路小跑进来,昭淑太后连一句辩解都没能说出口。 那禁卫没拿着纸条,而是面带为难,附到皇帝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饶是魏塱对今晚的传话内容已经习以为常,还是脑间一阵跳痛。 他强忍着看向那御卫,沉声问:“确认无疑?” 御卫重重点了一下头。 昭淑太后不觉得有什么异样,甚至带着些惊魂未定的窃喜。这人来的急,又藏藏掖掖,莫不是宫外的事儿,黄家赢了? 这些奴才就喜欢如此,喜事巴不得嚷得阖宫皆知,难事就跟拔了舌头一般呼噜着说话。 她带着探究神色往二人中间看,魏塱似乎还有些震惊,是那御卫先偏了脸,也看向她。目光相对,御卫又忙不迭收了视线。 这是何意思?昭淑太后疑惑,复看向魏塱。此时皇帝亦抬了头,看向自己母亲,一脸凝重。 他说:“母后节哀。” 昭淑太后只挑眉抿嘴笑了笑,魏塱抬手,示意人扶他起来。一阵折腾后站直了身子,昭淑太后还坐在椅子上,脸带笑意瞧着魏塱,像是慈母看着自家娇儿顽劣,既是无奈,又带着些许心喜。 魏塱上前两步,蹲下身道:“母后节哀。” 他偏头吩咐众人:“你们都下去吧。”人走之后,复对着昭淑太后道:“下人来传,反贼已被就地格杀,叛党尽数伏诛。” 昭淑太后身子和笑意齐齐定格,手在椅子扶手上耷拉着,始终没有力气,将袖里的一张纸条掏出来。 魏塱缓缓起身,地上影子像一把利刃,从昭淑太后身上抽开。驸马府里,李敬思恰好将宫刀从黄承宣胸口拔出。 他身上早就到处是血,此刻液体再溅到脸上,除了些许温热,什么也感觉不到。黄承宣扶着椅子慢慢瘫倒,眼角有泪,看的是李敬思身后。永乐公主一袭睡袍,青丝如云,玉颜胜雪。 今日本是……上元佳节。白日还见红妆斜开鸾镜,傍晚犹逢公子闲凭雕栏。金鞍玉趾转瞬逝,红粉香脂须臾消。 他喊:“樱樱。” 永乐公主没听见,门外恰有什么东西燃炸了,噼啪一声。下人惊恐四散,也顾不得寻水来。京中更是早已四处火起。此番境地,但闻嚎啕,哪闻人语。 直落得个,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第805章 恶路岐 确认黄承宣断气,李敬思回头,目光试探看着永乐公主。永乐公主嘴角咧开似有狂喜,又合上满是惊慌。 各种情绪撕扯数回,她小跑两步,绕过李敬思扑倒在黄承宣尸体上,情真意切哭的凄厉。 李敬思握着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无所适从片刻,永乐公主哭声忽止,缓缓直了腰,再抬头已是笑颜如花,沾着血格外艳丽。 李敬思心有余悸且一头雾水,他听着薛凌吩咐来杀苏姈如,并无那个胆子自作主张杀了黄承宣。 是永乐公主,永乐公主瑟缩在他身后,像是祈求,又像挑唆。她说:“李大人,驸马今夜不死,你我都落不了好。” 他与永乐公主在壑园相见数次,二人从未离的这般近过。夜风从身后袭来,永乐公主的发梢扬起,就在他耳边撩啊撩。 黄承宣身为世家子弟,真打起来,李敬思未必是对手。可此人如此好骗,永乐公主才说害怕,他就全不设防,急急过来要将人拥入怀。 李敬思一看永乐公主笑,立马想伸手将人扶起来,却忘了刀还在手上。刀尖往永乐公主面前一滑,又赶紧收回,另伸了左手来。 刀上血还未凝,黄承宣也还热着。永乐公主笑意在脸上现了又隐,隐了又现。好似那张脸不是她自个儿的,表情不听使唤一般。 她终伸了手,与李敬思左手搭在一起。妇人寝衣单薄,风露中宵站了许久,十指透凉如明县冬水,沾肤则刺骨。 他摊着掌心,咬牙去想幼年时冬日下水的情形。爹说,夏天倒是舒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