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参与到苏家与羯族的来往中,故而尽数牵连到苏凔案中。此时的申屠易,哪还有什么身边人。就算有,他不过一副直肚肠,能惦记着先到薛凌房里将长剑搜了去,已是躲在墙头大半个晚上无所事事想起来的。 申屠易倒不是蠢,不过就是很少玩这些花招罢了。听得薛凌如此说,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她想知道什么,还以为薛凌在害怕旁人告发苏凔。他本是已半闭了眼,此时又活泛过来,随口扯了个谎道:“知道的人多了去,你跟宋家那乱臣余孽,不日定会被凌迟处死。” 这语气里颇有几分喜出望外,听的薛凌心一横,却还是没切下去。行不随心的感觉让人分外狂躁,她还尽力维持着脸上笑意。骗着自个儿说并非是想给申屠易解释缘由,而是仅仅想将这个人的内心信仰击溃。 你所坚定不移的,都是错的,这远远比死亡更让人绝望。 ------------ 第333章 昭昭 然她并没哭天抢地,义愤填膺的去讲真相,反而越发慢了语调,将平意又往下压了压,娓娓絮叨,像是在讲别人的事。 “真是巧了。” “实不相瞒,一月前,我也被这样子逼问过。” “更巧的是,我也这样子理直气壮。” “唯一不同的是,我捏着他性命,气壮些,倒也说的过去。不过我是知道的,再怎么理直气壮,心里头总是害怕的很”。她又将平意提起来,稍微上移了半寸,再次压下去,看着血滴子珠圆玉润的滚出来。如此既不会立马切断了申屠易血脉,又不至于彻底松了压迫让他有所依仗。 反反复复的恐吓,也比一步到位更令人惊惧些。终归一只手,对习武之人而言,不亚于于性命。薛凌是颇为犹豫,但说她想把这种无法捉摸的恐怖拉长一些也未尝不可。 人怕的,未必就是结果。人怕的,多是不可言明的未知。 “你在京城人氏,该是没有去原子上抓过兔子。” “那种小东西,没有尖牙,又没有利爪,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 “所以他们跑的飞快,洞也深。才听见个动静,一溜烟就钻进去没影啦。” “你猜如何才能将他们赶出来?” “还是经常去猎野物的人教的,这畜生胆子小,你只管在地面上吓唬它,它便又吓的从洞里钻出来了”。她每停一句就将平意往上移一些,转眼申屠易胳膊上就多了四五道血口。虽不太深,看着也是渗人。 说道此处,应是记起了鲁文安,又停顿了良久,再复言,语速就快了许多。平意也压到了申屠易手肘处。 “这法子好的很,就是太慢了。我得在洞口又跑又跳的跺脚敲鼓好半晌,它才能吓出来。还有些兔子,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是怎么吓,也吓不出来了。” “可我想要一样东西,不得到就寝食难安。于是,每次遇上兔子,回去都不开心的很。我那故人就重新教了我一个法子,或者往洞里灌一囊水去,或者燃些枯草,往洞口处熏烟,片刻不到,兔子就接二连三的跳出来。” “你说,为何那些世代行猎的呆子怎会还不如我那位故人?” “原是他们不敢用这个法儿,怕将原子上兔子都赶尽杀绝了,再没得兔子抓。倒不如我,多不过逮一窝回去炖个肉汤,也就不拘用什么手段。” “本也两不相干,偏我有一日又在洞口点火时,被一队人马围了去。说我坏了行猎的规矩,要拉我去见官。” 薛凌笑了一声,颇有些开怀,放在别人身上,这记忆显然是惨绝人寰。可她当时全当是个逗趣儿,如今记起来,又怎么会有什么酸楚。反是笑过之后,想起那些岁月再也回不来,脸上笑意便又瞬间隐没于冷漠之间。 “我还真怕他拉着我去,若是被我爹知道我与百姓起了争执,少不得十天半月不让我出城。于是便好声好气的向他们请教,问究竟是什么规矩,难不成原子上倒不让猎兔子了?” “你猜怎么着,他们说慈悲。春不猎怀儿母,冬不猎寻食公,禽不得毁其卵,牲不得坏其屋。那个头头是道,远比平城里那太傅老头还能扯”。她又顿了稍许,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