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又往前送了送:“拿去吧,这不就是戏园子的工具么,都玩厌了。” 这位三姐姐是说过自己以前在戏园子,齐清霏再不疑有它,双手接了抱在怀里道:“我先回去看看有什么好东西跟你换”。然后不等薛凌说话,小跑着开了门一溜烟不见了人影,连剩下的东西都不看了。 绿栀敲门等薛凌应了声才进来,却扭着身子看着门外道:“这五小姐可是拿了小姐什么东西走,跑的这般快,也不怕摔着”。五小姐在府里是出了名的,她担心着薛凌别是碍于情面送了贵重东西出去,也是好意。 薛凌听出了话里意思,这个绿栀,人是极好的,伸手在盘子里抓了四五粒锞子道:“不用管她,你拿这个去玩吧。” 绿栀这转过头来,才看见地上一堆东西,自家小姐还盘腿坐地上,吓的拿帕子捂住了嘴。又赶忙拿下来,上前两步把薛凌扯了起来,道:“小姐怎可这般坐着,叫人看见了笑话。”转而低下头惶恐的问:“小姐是哪来这么多钱,别…。别……别在外惹老爷不喜。” 府里说是义女,可这个三小姐的来历,她是知道点底细的,自己总要提点下。 “原是娘亲存下的一些铺子,堂兄帮我卖了,唯恐我在齐府不好立足,换些小玩意儿,也好感激下贵人。”薛凌翻着箱子看剩下的东西,谎话张口就来。 “这,这…。”。绿栀觉得不该有这么多钱,可也不知道怎么反驳,站那没有言语。 薛凌所料不差,苏夫人给的,都是按人分好了的,给齐世言的是一块好墨,齐夫人是一串念珠。这两人的,都不是什么贵品,胜在心思。齐夫人那串珠子就带了名寺主持的金印,应是开过光的。 剩下清字两姐妹也各有对应,一盒金丝银线该是给清蔓的,她快出嫁了,绣工所需甚多,倒是很应景。剩一盒居然只是两支狼毫,薛凌与清雨不熟,一时有点拿不准是不是给她的。也不去想了,反正不急着给,一并收了起来,才盯着那一层金锞子,合着这倒是给自个儿的。 剩下一口箱子打开,就不是啥物件了,都是她以前旧衣,最上头可不就是石亓给的那件子貂裘。薛凌都记不起当初走的时候随手丢苏府哪个椅子上了。 要说平城也不是什么富贵乡,离京又远,能有啥好东西日日的给她这般糟蹋。但习惯使然,她想要什么玩意儿,总有人给弄到。天长日久的,啥都不稀得宝贝,随用随丢,没少惹薛弋寒动怒。 绿栀站着还没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薛凌道:“都收起来吧,也没什么意思,绿栀姐姐要是觉得我不值得跟随,去哪都行,要是想跟着我,权跟着就是了。” 齐世言既说以后出府要人跟着,她总是要带个人装装样子,这绿栀要是能跟,那最好,不能跟,还得再找一个。她又没买过丫鬟,上哪挑去。 人都有自己的计较,绿栀跟了薛凌这几日,觉得实在是好,她都没见过这么好伺候的主儿,府上倒没人苛待下人,可总有些委屈受,就说刚刚那五小姐,一天一个想法,院里的的水杏都气哭好几回了。 这上头小姐的事,自己操什么心呢,绿栀正要回答,才发现薛凌都不在了,地上一盘子金锞子还明晃晃的扎眼。 瞧瞧,这不是好伺候是什么,下人不回话,她也懒得管,一堆东西放着也不怕人惦记。绿栀忙不迭的收了起来,这小姐的钱,好像都在自个手上啊,便是夫人对自己乳养嫲嫲,也没这么放心的。想着拍了拍自己脑袋,小姐才十六七,自己怎么能拿她和夫人比。 可是有些时候,这位小姐似乎比夫人还要沧桑的多,她想。沧桑这个词,还是听府里种花的刘老伯讲的,意思就是人生熬的苦。一开始她也觉得没准是外面讨生活苦,可这满箱子的金银,能苦到哪儿去。 薛凌自个儿进了书房,拿起笔算着日子。这齐世言既已经忙完,定是仪仗,迎礼什么的全安排妥了,皇帝也拍了板。如此来讲,至多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