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竞序的手顿了一下,像是在做反应,很快,他就把折好的围巾铺开,抖了一下,像披肩一下,披在了许听晚的肩上,然后转头对孔泽说:“谢谢你的围巾。” 带着疏离感的礼貌,是他一贯的作风。 孔泽对此见怪不怪,只是好奇这句感谢的话为何由他来说,他究竟以什么样的立场什么样身份,可以代替许听晚表达感谢。 三人一路往回走。 走到中途,许听晚稍微缓过来一点,开始考虑事情的后果,她紧拢着披肩,抬头看向裴竞序:“他会不会讹上你?” 他们走时,那人还强撑着身子,跪伏在地,叫嚣谩骂道:“你们欺负弱势群体,我要告到村委去!” 猜想这不是什么恐吓的话,许听晚有点担心裴竞序。 裴竞序不以为意地说:“让他去告。如果村委信他的话。” 村子无秘密,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一传十十传百,方圆百里没有不知晓的,他刚才那套告到村委的说辞,也只是欺负外来人不知情罢了。 许听晚若有所思地点头,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担心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 听到她担心自己的话,裴竞序紧蹙的眉眼缓和了一下:“不会。倒是你...今天就你跟孔泽同学两人一起走访村子?钟老师没让人带你?” “有人带我们。”她生怕裴竞序误会钟老师不负责,把如何遇到陈阿姨,如何帮忙,又是如何去到秋姐家,如何遇到露阴癖的事跟裴竞序说了一通。 期间,孔泽帮忙补充了几句,这是少有的,他跟许听晚共同参与的事情,因而在聊天的时候,给人一种相谈甚欢的错觉。 “所以,你们一起去陈阿姨家吃饭?”他目视前方,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侧头看过来。 大抵是察觉到自己反应过大,心说吃个饭罢了,他们同学之间不还经常聚餐么,没什么值得在意的。下一秒又想到两人重逢后他和许听晚一起吃饭的次数都屈指可数,遑论是在人前光明正大地同桌吃饭,他稍微收敛了一点情绪,又显在那紧绷的唇线上。 “我跟孔泽推了好几次。”许听晚说:“但是盛情难却。” 说着,红字白底的旅社招牌,出现在三人面前。 “到了。”许听晚站住步子。她想起裴竞序突然出现在旌庄县的事,不确定他这一趟是否有突发的公事,也不知道他来之前做了什么安排,于是问他:“你今晚怎么安排?” 他双手插兜,抬了抬下巴,冲那旅店的不锈钢门一点:“住这儿。” “这儿?我记得没有空房了。”许听晚顺着他的视线看进去,如果她记得没错,这家旅社的房间早就被钟媛老师的团队订满了。 “没事。我能将就。” 整个旅社都是团队里的人,他人生地不熟的上哪儿将就去。 “你来之前。没人给你定行程和房间吗?” “私人行程。”他笑着看向许听晚,语气有点委屈,夹杂着玩笑话,轻佻浮浪:“谁给我定?” / 许听晚总觉得硬蹭团队的房间不太礼貌,她知道裴竞序一向严密周整,不知道今日为什么会出这样的纰漏。 可是这里天寒地冻,旅社不好找,实在没有办法,她也只能厚着脸皮去跟钟媛老师讨个人情。 她先是领着裴竞序回了趟自己的房间。 裴竞序扫了一眼条件简陋的房间,房间内只是简单地刷了白墙,连地都是水泥地,中间放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