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杬怎么看都看不够。 曜感受到身边人的愉悦。 他面容舒展, 嘴角含笑。有点舍不得催促白杬赶紧闭眼睡觉。 但是食物有限, 他们在里面停留的时间越短越好。 让兽人们适应了一天在沙漠里的奔走, 明天只会比今天走得更急。 曜犹豫了一下, 还是抬手轻轻盖在白杬的眼睛上。 早已经困顿的白杬顺从地闭上眼睛, 在他的手心里蹭了蹭。 脑袋往他脖子处一歪,缓慢睡了过去。 曜低声一笑。 拥着人,将白杬搭在兽皮睡袋外面的手拿进来。掖了掖兽皮,跟他一同入梦。 天幕因星辰而变得深邃明亮,几颗拖着长尾巴的流星从夜空中划过。转瞬即逝,但美得熠熠生辉。 石林里的帐篷中,呼噜声交错,响了一夜。 次日一早,兽人们起床。 吃完干巴巴的肉干,再砍下几颗比人还高的仙人掌抱着啃。吃饱了,又将自己的水袋里灌满水。 接着打包好家伙,继续往西边走。 狼山的西边,因为有一个巨大的沙漠而没有什么有威胁性的兽人邻居。 这里面不好生存,连不依靠种植狩猎为生地地鼠兽人都不愿意在这里多待。 沙丘如山,表面像专门用刮板平整了的,看起来犹如蒸熟的红糖馒头。 太阳在身后追赶。 朝阳出来之时,黄色的沙丘染了阳光,砂砾变成了发光的宝石。沙丘也成了明艳的橙黄。 大漠瑰丽,任谁看了都会生出一股壮然豪情。 白杬想到了自己以前学的那些诗,眼里含了些笑意。 “大漠孤……呸呸!” 他们奔跑着,迎面一阵带着沙子的风,铺在脸上,落入鼻腔。 白杬吃了一口沙,脸上的笑瞬间垮了。 曜时刻关注着白杬的变化,见他如此,不免低声一笑。 白杬瞪他一眼。 “不许笑。” 曜:“嗯,不笑。” 一旁,兽人边跑边问:“老黑,我们要在里面走多久?” 老黑就是狼兽人们对黑熊耳的昵称。 因为耳这个发音对兽人们来说有点别扭,大家叫着叫着自动换了一个,就成了现在的老黑。 耳抖了抖自己已经被沙子渗透了的毛毛,声音雄浑,一听就是个魁梧汉子。 他道:“照着我们这个速度,二十天就过了沙漠。二十天之后就有植物了。” “还有这么久啊……”兽人哀嚎。 白狼跟在曜身边,闻言抖了抖耳朵,侧头去看边上帮他挡了不少沙的黑狼。 沙漠了太干燥,习惯了雨林的兽人们或多或少都有一点不适应。 以往湿漉漉的鼻子都是干干的,微微发白。鼻腔外边沾着一圈细细的沙子。 整个身上的毛毛都是灰扑扑的,像是在泥沙里滚了一圈儿。 白杬低头看着脚下飞溅的沙子,心道:这确实跟在泥沙里滚一圈没什么两样。 “累了?” 耳边传来曜的声音。 白杬四肢迈步,已经适应了沙地里软绵绵的情况。 他冲着身边的大黑狼拱了下脑袋,示意他可以快些。 “不累。” 白狼眼睛是琥珀色,眼尾细长。睫羽浓密得像画的,将眼睛衬得炯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