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嘴角。他凑在钥匙的耳边低声道:“阿山叔现在跟以前一样了吧?” 曜:“黑狼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倒。” 捕鱼的捕鱼,凑热闹的凑热闹。不一会儿就走了大半的兽人。 亚兽人们体质稍微弱一点点,也不用大冬天为着生计火急火燎的,也没去凑那个热闹。 他们在认真讨论着如何一次性捻更多长毛草的事儿。 今年的冬季比去年的冬季过得快些。兽人们门冰钓捕鱼,搓长毛草,一边痛苦地(大概只有一部分黑狼)学着汉字。 不知不觉,这天气就暖和了起来。 * “滴答——” 雪水化开,沿着屋檐而下,在地上砸了一排细小的水坑。 水坑里倒映着兽人匆匆的脚步。 他们现在准备的是开春的第一件大事——祭祀。 这一次,是真正意义上的有祭司的开春祭祀。 厨房里,烟气袅绕,锅里翻炒出热闹。 掌勺的兽人上身光裸,麦色的手膀子上肌肉绷紧成块。汗水流过额头,又被搭在脖子上的兽皮帕子尽数擦去。 外面端菜的兽人大着嗓门喊:“菜好了没有!!” “催什么催!”树将勺子往锅里一放,红着一双眼睛回身吼道。 “哎呀,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烟雾缭绕之中,亚立马过来将锅里的菜倒出来,“快点来端,这是最后一样了!” 厨房的柴火熄灭。 刚才的热闹顷刻散了个干净。 兽人们排成长队,白杬、曜领头,梧、星随后,后面黑狼、红狐、山猫兽人两两抬着木板,面色肃穆。 木板上,整头的大荒牛、白羊、大牙猪以及尖齿兔、笨笨鸡、灰灰鸟,各一只。 他们从狼山山底往上,路过半山腰上的山洞。 一路上,兽人们都没有说话。他们嘴角翘着,眼睛隐隐含着激动。 山洞过后,便没有了明显的小路。 所幸被雪压塌后的草木匍匐在地,要比草木茂盛时薅走一点。 越往上,时不时能瞧见散落的碎石,上面攀附着藤蔓草根。乍一看不显眼,像随手抛下的豆子。 越往上,出现的碎石堆越多。 有坟堆似的形状;有圆盘形;也有长条的,宛如小径。 碎石的个头都相差不大,像特意找来的。但细看,有些上面还残留着凿痕。 山顶的风大,冬日的寒意残留在败草之上,少许雪紧紧簇拥着,还没有完全消融。 兽人们行走在草丛中,窸窣声徘徊,更显得这山顶空寂不已。 “阿杬。”很小的一声。 白杬偏头,望见灰眸里穿得花里胡哨的自己,扬眉。又故作不知地别开头。 都这会儿了,还想着抱他。 荒芜的植被被踩在脚下,所见的碎石从凌乱变得有序。 直到山顶,一路所见的碎石仿佛有了生命。 它们犹如拖着尾巴的流星,自山腰而上,从星点成线,汇聚到山顶。最后形成了一个硕大的环形。 环形为内外环,兽人脑袋大小的石头与拳头大小的石头一圈叠着一圈,犹如涟漪一般向着四周推进。 上千平米,数万石块,皆是藏在高大的乔木之下。 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是黑狼部落祭祀与埋葬先祖的地方。 常年没有上来,但兽人们依旧分得清楚祭坛的核心。 在环形中间,插着一根腐朽的圆木,上面仅挂着块残缺的兽皮。 兽皮毛发脱落,只留下几撮,随风荡啊荡。 白杬仰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