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似飞从乔影的眼眸中读出明明白白的紧张、忐忑。 他微微有些不解。 ——知何兄,在慌乱什么? 在何似飞思考一个问题的时候,总是很快能得到答案。 ——知何兄慌乱紧张,是因为初嫁、是因为嫁的人是他,是因为喜欢他。 何似飞左手依然没收回来,按着乔影的指尖,右手随意的将发冠和珠帘放在床边,继续低头,亲吻在乔影的耳垂处。 那里最红。 最烫。 乔影身体瞬间紧绷、甚至微微颤栗,却不是防备,而是身体本身控制不住导致。 何似飞的唇在乔影下颌轮廓处辗转,直至吻上他的唇角。 这会儿,何似飞才意识到自己当年深信不疑认定知何兄是男子、还拉着人秉烛夜游的事情有多离谱。 害得乔太守不放心的在岸边守了一夜…… 男子和哥儿的外在轮廓、生理特征虽然可能差不离,但面颊有须无须是一个非场简单又有效的辨认方法。除此以外,还有喉结。哥儿无喉结。 当年初相识时,十四岁的何似飞唇周已经偶尔会冒出颇硬的胡茬,没道理十六岁的‘知何兄’还面白无须。一如他此刻亲吻时柔软的触感。 两人的感情完全是水到渠成,此刻的亲吻,没有试探、不含小心,完全是情至深处,发乎内心的下意识举动。 等乔影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躺在洒满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的床榻上,而何似飞原本只是轻按住的他的手,已经十指相扣。敏感的指缝紧紧相贴,让乔影的心和身体忍不住颤栗。 一吻结束,两人鼻尖相对,乔影缓缓睁开眼眸,看着自己面前的何似飞。 眸中带着疑惑,似乎在好奇他为何不继续。 何似飞狭长的燕尾处呷了明显的笑意,他微微起身,将乔影抱起,招呼雪点和霜汐来收拾床榻。 乔影的脸‘唰’得一下全红了。 他想下去,但也只是稍微挣扎了一下,见何小公子没有放手的意思,便任由他抱着。同时,依然顶着一张红脸,看雪点和霜汐忙活。 直到这俩丫头再次出去,何似飞才将乔影放在床榻上。 他解开绑起的床帘,弯腰为乔影和自己除去鞋袜,坐上床榻。 这回,他们俩同处在一个更小、更暧昧的环境中。 乔影坐着,腰杆儿无意识的硬得不行。两人同处这么小的床榻内,暂时又没有过分举止,怎能教他不紧张。 他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希望能显地稍微平缓一些,至少、至少就在何小公子面前,就不会显得那么丢人了。 何似飞的声音传入乔影耳中:“阿影。” 就这么简简单单两个字,乔影的呼吸便一下又急切了起来。 何似飞低垂着眼帘,道:“我年纪不大,在朝中又毫无根基,你嫁给我,是低嫁。” 乔影连忙摇头。 何似飞继续道:“我不敢承诺日后我能让你多风光,让你在京城能肆无忌惮受人敬仰,但我能保证,往后何似飞每走一步、每做一个决定,都深思熟虑,不会再没八成把握的情况下仅凭想法办事。我日后做得每一件事,都先考虑到我们的家,一步步稳扎稳打,在朝廷立足。如此一来,日后在京中,无人再敢当面拿捏欺负你。这样,你便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乔影忽地抬起眼帘:“做我想做的事?” 何似飞没有回答,只是目光定定的对视回去。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