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事,他的语气也完全是不卑不亢,反倒是余枕苗对他一而再再而三赔礼道歉。 可……自此以后,自今日以后,他乔初员,要在余枕苗面前,永远的挺不起腰杆儿了! 试问,他家少爷都对余枕苗如此客气,他这个仆从,敢继续给余枕苗耍脸色? 他乔初员的一世英名啊! 乔影自然不知道乔初员作何感想,他跟在余枕苗身后,越往里走,就越紧张。 之前他跟何似飞往余府来,存的心思还是‘拜访似飞长辈’,但当似飞挑明了事实后,那就成了‘见公婆’……这心态完全是不一样的。 何似飞低声说:“老师早先知道此事,就很想见你。他老人家很好相处,不要怕。” 余枕苗:“……”少爷啊您说这安慰的话语时,是不是要先打个草稿?他可是都记得主人当初吼着让少爷修书去推辞婚约的。 不过,这是余枕苗不知后来余明函同何似飞在书房作诗一事。 自那之后,余明函对自己这弟子的担当、野心和决心又有了新的认识,便随他去了。 ——审时度势、抓住一切机遇往上爬自然是好的;但那些能看准自己想要什么,并且努力去争得‘双全法’的,又何尝不让人钦佩? 余明函就很想看看自家这弟子,日后是如何位极人臣的。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余明函看向乔影时目光是十分和蔼的,甚至在后来乔影敬茶时,他很给面子的将茶水喝了个干净。 余明函笑着问:“可用过午膳?家中厨子是北地人,饭食应当合你口味。” 刚为了给何似飞面子,吃了个十成饱的乔影:“……” 但他依然喜出望外道:“没吃——” 这两个字跟何似飞的“刚吃过”重合在一起。 余明函看看乔影,又看看何似飞。 何似飞也看了看乔影,笑着道:“老师,方才学生在县学遇到乔影,带他回家后便煮了一锅饭,他,嗯,方才吃的不少。” 乔影一张脸几乎要憋红。 余明函还是第一回见自家徒弟这么维护人,心中明白,嘴上却道:“我问你了吗?我问的是乔家儿郎,他既说吃,我便让厨房准备着,你们在外逛一个时辰后再回来吃。” 何似飞立刻并拢双手指端,欠身道:“多谢老师。” 乔影也跟着他行礼:“多谢先生。” 接下来,何似飞便带着乔影在县城最热闹的几个集市逛,买了面人、饴糖、芝麻酥饼,看了胸口碎大石、耍猴戏,甚至还有个艺人徒手抓蛇——当真是艺高人胆大。 乔影眼中的笑意就没散过,他不禁感慨:“好热闹。” 分明还是两年前那灰扑扑的墙面和瓦砾,分明还是狭窄逼仄的街道,可这回他心态完全不一样。 当初不能拜师、又被家人看穿的失落和沮丧一扫而空,乔影站在何似飞身侧,只觉得木沧这个小城愈发有韵味起来。 乔影心道:两年半前,我离开木沧时,唯一带给我星星点点快乐的便是那十二生肖木雕;如今,这木雕的主人,将那星星点点的快乐无限扩大,成了我腐朽人生里最璀璨的光。 因为一个人,喜欢上这座城。 逛了一圈,乔影身上也热乎起来,但他依然抱着那个乡土气息浓郁的护袖,直至在余府吃完饭,又当着余老的面,同何似飞辩论了一下午最近新政,才在天色擦黑时登上回罗织府的马车。 彼时余枕苗遵从余明函的命令,跟随何似飞送乔影上马车,而牵着马等候在旁边的乔初员面色红紫交替一阵,居然走到余枕苗面前,期期艾艾的道歉起来。 大意是此前态度倨傲,期望余枕苗大人不记小人过。 余枕苗:“……初员兄不必如此。” 乔初员:“应该的、应该的。” 余明函见他这么快就回去,也是稍微惊讶了一番——现在这么冷,从罗织府来回一趟,少说也得十来日。 马车即便布置的再舒坦,不断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