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儿和哥儿还怎么嫁人? 余明函把他的沉默当成默认,恨声道:“你小子不是一贯会审时度势么?难道真要为了这乔家幺儿, 放弃你的梦想,放弃你努力这么久, 未来可期的一切?” 何似飞忙道:“学生不敢!学生的未来不仅是学生个人的, 更是老师、爷爷、奶奶以及何家列祖列宗的,学生绝不敢言弃。” 余明函到底是打心眼儿里喜爱这个徒弟, 不想用‘大家长说话,晚辈不得反驳’那套压着徒弟。 听他心中还算清明,自己纵然气急,也先选择给他讲道理:“不敢言弃就得放弃乔家幺儿。似飞,现在已经不是乔家门第高低的关系。京中比乔家门第高的又不是没有,那梁国公、魏国公等,哪一个不是高门大户,哪一个不比乔家有根基?要是他们家的哥儿心悦你,你又想娶,为师岂会拦着?但那乔家万万不可。” 因为乔家有兵权。 因为乔家大郎驻守在西北边疆。 兵者,刃也。一面解帝王忧患,能上阵杀敌,锐不可挡;一面成帝王忧患,使其彻夜难眠,恐名将自立称王,黄袍加身。 余明函道:“乔家大女儿在宫中,好听点是太后,不好听便是人质。不过,有她在,陛下暂时不会动乔家。但你觉得陛下还会让乔家女婿成为自己左膀右臂、肱骨之臣么?会让整个朝廷百官文武,皆臣服于乔家么?!似飞,可还记得为师教你的第一句是什么吗?” 何似飞垂了头,道:“帝王心术,不在明辨是非,彻清对错,在权衡利弊,掌控平衡。” 余明函声音里带了浓浓的疲惫:“那你还不懂这道理么?去吧,这便修书一封,老夫让枕苗快马加鞭送去罗织府。” - 何似飞扶着老师躺下,自己则出了房门。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余明函叫了余枕苗过来:“似飞去了哪儿?” 余枕苗方才没跟过来,可即便站在院中,还是能隐约听到主人和少爷的对话。见主人似是动了真怒,余枕苗不敢回去休息,一直守在不远处,这会儿过来的便很快。 “老爷,少爷去了书房。” 余明函总算放下心来。 只要似飞肯修书一封,抹消此口头协约,一切即可回归正轨。以似飞的才学和计谋,不愁不能位极人臣。 老人家到底体力不大好,方才余明函躺着躺着,就渐渐睡过去,醒来时已到寅时。 在外守夜的余枕苗听到屋内动静,轻手轻脚近来,点了灯烛,又给主人添了热水。 睡了一个多时辰,余枕苗精神头明显恢复了些,他润了喉,问:“几时了?” “寅时刚到。”余枕苗道。 余明函放下茶杯,道:“似飞还在书房?” 余枕苗道:“在的,灯一直亮着,我担心打扰公子,一直没进去。” 余明函想了想,担心何似飞给那乔家阿影写‘惜别诗’——毕竟这年岁的少年很容易钻牛角尖,还喜欢跟长辈对着干。有些少年对着干的很明显,有些少年能维持着表面乖顺,但心里会不自觉地逆反。 大家都是从年少时走来的,余明函岂会不了解少年人的小心思。 不过,乔家阿影对似飞来说,实属烂桃花,必须掐掉。 余明函不放心,道:“给老夫披衣,去书房看看。” 推门而入时,何似飞身杆儿笔挺的站在书案后,右手指尖捏着一支狼毫,迟迟未落笔。 余明函心道,这小子果然! 主人家的谈论,余枕苗不会掺和,很有眼色的关上房门,守在外面。 余明函见何似飞一副凝神沉思的模样,并未开口唤他,而是举步走向书案。 何似飞正在写的这张纸上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