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的是,此外,那少年今年才十四,倘若真能中此次恩科案首,便是少年天才。日后只要勤奋苦学,很可能在加冠之前,考中进士。” 乔博臣这话虽然有些夸大,但也算是有所根据。这几日他在考棚中,也听评卷官们说了一些考生答卷情况,有上百份都非常优秀。可今年恩科,估计只能考中八十人左右。 如果何似飞十四岁就中了案首,并且是在竞争如此激烈情况下争得的,那他确实有中进士的资质。只要勤奋苦学,稳扎稳打,四年后去考乡试、会试和殿试,便有很大机会接连考中! “相公这么看好那少年?”乔夫人惊讶道,要知道,即便是乔博臣自己,也是二十二岁才中的进士,这在京中已是十分有出息了。 “那少年考第一场时是第一个交卷的,应该不差,不然不敢交卷这么早的。” 两人屋内的烛光熄灭,洽谈声渐渐淡去。 翌日,乔影还没醒,先听到主院那边传来一声哀嚎:“冰块呢?我记得我去监考前还看到的冰块呢?那么大两盆冰块呢?” 前几日都没好好睡,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的乔影把头埋进枕头下,隔绝这等噪音。 那冰块是他让乔初员通过一些不正当手段买来,并临时挖了地窖来储存的,怎么就成了二哥的冰块?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乔影再次转醒,用了早饭后赶往罗织书肆。 在书肆门口,他听到一些明显是准备考九日后乡试的秀才们在谈论今年院试恩科的盛况。 “这些学生今年是疯了吗,都挤在一起考院试——我记得有些格外出名的,都是连中县案首和府案首,他们要是岔开多好啊。” “就是,连中小三元的名头就算不如连中三元那么响亮,但好歹也是个能吹一辈子的事情啊。这些小书生,真是,哎,年少不知名气重要啊。” “黄兄,别为那些少年们唉声叹气了,他们指不定都对自己很自信,觉得自己能中院试案首呢。” “我还是觉得可惜啊,你想想,就是那连中小三元的名声一出来,日后考乡试,如果答卷精彩,指不定会被学政大人提为解元呢!” “你说起学政,我想到今年院试的学政大人来头不小啊,是侍郎大人吧。” “嘘,不可罔议朝廷命官,小点声,我听说今年院试,就连巡抚大人都来坐镇了。” “啧啧,那今年的院试案首岂不是能入这些大人的眼,如果日后去京城,考中进士后,岂不是……能平步青云?” “这么一说,我倒是不希望有人能连中小三元了,这也太让人嫉妒了吧?” “哈哈哈,黄兄好坦诚。” 听他们说前面那些,乔影还挺感兴趣,但到了后面,乔影又颇为气愤——他经过那些人时,瞪了他们一眼,这才上楼。 何似飞此刻已经在楼上等着,掌柜的知晓他经常和乔家公子一起,见他独身来,径直就请他上楼了。 见乔影上来时面色不善,何似飞眉尖扬了扬,配着他挺拔的鼻梁和唇边若有若无的笑,看起来颇有种玩世不恭公子哥儿的潜质。 看到他这张脸,乔影登时什么气愤、恼怒一下就抛到一边:“似飞贤弟。” “知何兄。” 乔影目光掠过他的唇,颜色还是有些浅,只是不像昨日那么苍白了。 何似飞没同他落座,只是哥俩好的揽着乔影的肩膀,带他一道下楼:“听说知何兄喜欢木雕?” “……喜欢。” 乔影心中惊异,面上却不显,自从昨日那‘以身相许’后,他总觉得这人像是已经知道了他哥儿的身份,可又好像什么都不知晓。 但、但如果他不知道自己哥儿的身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