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点彩礼钱?” 女人震惊地瞪大眼睛,鼓起勇气,小声说:“可过年时阿竹回来,说他不会、也不可能是何少爷的通房啊。” 男人冷笑:“不是通房?不是通房陈竹能现在十七岁了还不嫁人?再说他早都被陈少爷玩过,不干净了,他能清心寡欲的忍这几年?我什么都不管,我就要找何似飞要彩礼钱。这贱种上回威胁我,而且最近一年多每个月只给我一百二十文,这点钱能干什么?都不够我喝酒的!” 女人见男人话语越来越污秽不堪,捂住女儿的耳朵,不让她听。 就在男人准备继续大骂的时候,突然听到身边一个陌生青年询问:“说谁贱种?” 这男人一向只敢窝里横,听闻问话后,下意识闭了嘴,去看那个问话的青年。 见这青年面色是那种经常风吹日晒的小麦色,肩膀宽厚,穿着粗布短打,这样冷的天脚上还只穿着一双草鞋——男人心里有了决断,估计是跟他一样下苦的庄稼汉。 这么一想,男人心中畏惧感顿散,说:“说我儿子,我养他到十七岁了,还送他到县城来给那县试第一的何小少爷当书童,他却不孝敬我,一个月只给我一百多文,不是贱种是什么?” 这青年正是周兰一。 他爹娘早早托人打听过陈竹家里的情况,一下就能把男人对号入座。不过,当时的情况是陈竹卖身契在何似飞那儿,按理说只要陈竹爹娘不拿钱赎回陈竹,那么陈竹就是何似飞的人。 并且陈竹老家距离县城很远,数月都见不上一面,周兰一便没多管其中关系。 但这世上总有那么些人,有着超乎常人想象的恶毒。 就在周兰一想要骗这几人离开,然后找地方套麻袋揍到这男人服气为止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叫住了他。 “小周大夫!” 来人叫完‘周大夫’,又看看周兰一旁边的陈家夫妇,纳闷:“诶,你们不是牧高镇的么?怎么来这儿了,你们也来找周大夫看病?” 陈爹见到来人,赶紧点头哈腰:“李管家啊,您、您也来县城了啊?” 周兰一打断他们,问最后来的那位李管家:“你认识他们?” “认识的,小周大夫。这陈老头以前好赌,把家里田产输的没多少,现在他们都在给我家主人种田,当长工。” 周兰一说:“原来如此。我刚在这里看县试放榜,结果不小心听到他们卖了儿子后还想敲诈何案首,我在想要不要扭送他们去县衙,喏,这边进去就是县衙了。” 陈爹一下慌了:“我没有,你血口喷人!” “你只是现在没有,你一会儿就要去做了啊。”周兰一说。 李管家也是人精,听到周兰一这么说,立刻回应:“就是,咱们案首小公子可是县太爷钦点的,别人想着巴结都来不及,你们还敢敲……敲……你们这是想要牢底坐穿吗?” “我们不敢,我们真不敢……我们都是平头小老百姓。李管家,我们可都是您家的长工啊,我们有多少胆子,您还不知道么。我们真不敢啊!”陈爹连忙回话。 那边陈竹送前来帮忙的余枕苗出巷子,正好看到了他爹娘还有妹妹,同时,那边零星飘过来的一些字眼陈竹也都听到了——他最了解爹娘,听到这些字,他就能大概便凑出他爹的想法。 陈竹登时如坠冰窖。 这是他跟了似飞少爷接近两年来,第一次感觉手脚发冷,牙齿不住打颤。 ——他自己完全可以不管不顾的跟他爹挣一个鱼死网破,但这人怎么敢、怎么敢想法子陷害他家少爷! 余枕苗原本打算离去,见陈竹站着不动,自己也站住了,故此,后面那些话余枕苗大概也听到了。 既然是跟少爷有关,他不能不管。 那边周兰一和李管家已经快要把陈爹吓破胆,这会儿又来了一个面容严肃、不怒自威的余枕苗。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