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得到回应后才能登门。而且,拜师时还要束脩六礼,以及一笔不少的束脩费。 毕竟是正儿八经的拜师,何似飞决定严格遵从礼仪制度来。 可能因为知晓今日会有蒙童前来拜师,县学大门并没有如往日一样紧闭,相反,门口还支了一张桌案,桌案后坐了一位教谕,负责筛选登记大家的信息。 何似飞说明来意后,教谕仔细审阅过他的身份文书,让陈竹在外等候,说:“你且进去,找一位余姓先生,他是余老府中管家,会教你如何行拜师之礼。” 何似飞拱手道谢。 说来好巧不巧,余枕苗所在的屋舍,正好是五日之前何似飞见到那位京城哥儿走出来的房屋,他这回得以进去,才发现这房屋可能是县学为外客所准备的。 余枕苗虽说只是管家,但因为长期跟在余老身边,又偶尔能得到余老指点,周身气度完全不输县学教谕,甚至更胜一筹。 要知道,现在还能留在县学当教谕的,可都是举人出身。 余枕苗年纪不轻,眉心眼尾处皆有深深的褶子,一眼看去颇为严肃。 只是,何似飞比较善于观察人,一进去打个照面,何似飞先抓住了余枕苗全身上下最有特征的点——眼睛。 这人虽然面相严肃,但眼尾却是下垂的,目光中没什么锐气与精光,应该是个温和的脾性。 何似飞介绍了自己,随后将拜帖从怀中掏出,双手呈给余枕苗。 余枕苗接过后,打眼一扫,先是被这字惊艳一番。 虽说他见多识广,这些年来跟在自家主人身边没少见过字迹出色的,但何似飞年纪实在是太小了,且他的字又着实漂亮——在这个年岁写这么一手好字,除了勤学苦练外,天分必不可缺。 光是凭着这一手好字,余枕苗就再也对何似飞生不起任何其他心思。 以他的资历,看不出这一手字是否有名师教导,但他能确定,自己写不出这样的字来。 余枕苗将这一点归为天分。 其实,在看完所有报名的蒙童表现时,余枕苗原本心中是有些不平之意的。 主人待他极好,偶尔会指点他,再加上他自己也小有天赋,曾经也动过拜师念头。只是主人听完他的请求后,略一摇头,道:“天赋,时机,皆不对。” 在余枕苗心中,他家主人隐忍三十年编撰史书,一定是个极为淡泊名利的主,因此,他一直不知道所谓‘时机’是什么意思。但天赋二字他明白。 他觉得……这木沧县的蒙童,一个个十二三岁,有些甚至已经十四岁,单单是四书都背得不算多好,并且在最后教谕让他们阐述自己所背段落意思时,有八成之人都忘了自己背了哪些句子。 这天赋……看起来着实不怎么样。 偶有几个表现好的,不打绊子能背出来的,也都各有各的差错——余枕苗记得,第一日第八组中有一个少年不管是从心态还是流利程度方面都挑不出毛病,但这少年没背过《中庸》。 十二三岁的少年,《中庸》都不能做到倒背如流,在京城会被学生们嘲笑到抬不起头来的。 偏偏这样的学生,在木沧县城中,居然已经算出挑了。 还有一个学生余枕苗印象很深,他从背诵到释义都没出错,但他居然一出学堂,就晕了过去——不管是身体素质不好还是心情激动紧张,这都不行。考到乡试之后,就得九日不能出考场,这学生估计撑不过去。 之后学生们写的‘动机信’余枕苗没有资格看,全都是余老一个人在仔细审阅。 但余枕苗私心里把这些学生来回挑两遍,都不觉得哪个有资格成为主人的关门弟子。他甚至当真觉得,那位乔初员的少爷乔影,天赋要比这些蒙童们好了数倍不止。那样的人要是男子之身,才足以当主人的学生。 但余明函还是挑中了一位——在这些余枕苗都不大看得过眼的蒙童中。 可此时刻次,余枕苗看着这墨迹未干的字,突然明白主人为什么选何似飞了。 单单这一手字,已经超出京城无数学生了。更别说,何似飞身上没有局促不安之意,小小年纪身上已有大家气度。 他家主人这回、或许、真的能收一个正儿八经的关门弟子了。 余枕苗放下思绪,道:“拜帖我会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