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岑愣了?愣,不知想到什么,白皙的脸上飘起一抹红晕,她忙喝了?一杯花茶,才将心里头的紧张压制下去,“枝枝,其实之前我确实很喜欢小?将军,我觉得策马奔腾的男儿最?为英俊,可是最?近我遇上了?个更为出色的少年。” 压了?好几日的秘密,她终于也对人倾诉了?出来。 沈青枝听闻眼睛亮了?亮,“然后呢?” “然后……就?是近来我遇上一个曾经救过我的郎君,但他性子极为高冷,我和他说话他都不理我……” “但每次我遇到危险他都会及时出现。” “所以?我很矛盾。” 傅岑说完颦了?颦眉,有些委屈地看着沈青枝,“所以?枝枝,我比你惨多了?……” “你呐……”她握住沈青枝的手?,舒展下眉头,语重心长地说道,“没有什么比两情相悦更重要了?。” 沈青枝似乎对她的话很是震惊,那双柔美可怜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惶然,“这话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她将手?从傅岑手?中缩了?回来,不知想到什么苦笑着摇摇头,“可是在这人世,何曾不是身份地位名望永远摆在第一位。” 月光照耀在那张楚楚可怜,美若天仙的脸上,更绘了?一份温柔,将那眼底的妖娆描淡了?些。 但郁色又浓了?些。 傅岑听闻忙摇摇头,抿了?抿唇,很乖巧地看向她,大大的眼里满是真诚,“枝枝,女儿家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这些比你说的那些都要宝贵。” 沈青枝有些新奇这话,脑子里闪过一些那人曾经教导她的话,她笑了?笑,“有人曾经说过和你类似的话。” “是他吗?”傅岑开口?问?道。 沈青枝点头,“是。” “那他一定是个很好的郎君,定不会辜负枝枝的。”傅岑又重新握住她的手?,将脑袋搁在她纤细的肩膀上,“我们枝枝值得最?好的!” 沈青枝抬起纤长的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她没再说话,只?是无人看见的地方,眸底划过一丝晦暗。 *** 经过和傅岑的一般倾诉,沈青枝觉得心里头轻松多了?。 将兰时序的门锁上,她和傅岑道了?别。 看着被几名丫鬟还有小?厮包围的小?姑娘,沈青枝竟又难受起来。 曾经她在外劳作,从未有人接送过她。 人与?人何等不同? 有人出生就?千娇百宠,有人一辈子都得不到几个人的关爱。 她垂下眸子,掩住眸子里的晦涩,心里头一阵酸楚涌了?上来,她忙眨眨眼,抑制住那即要滚落下来的泪花。 锁好门转身时,她在巷子深处见一人手?拿着糖葫芦朝她走来,那人背着月光,身姿挺拔,容貌隽美,气质清冷疏离,堪比凉凉月色。 沈青枝呼吸一窒,拿在手?里的铁钥倏然掉落在地。 “啪嗒”一声?,惊醒了?整个上京的朦胧夜色。 待至那人走至她跟前,她才慌乱地俯身去捡那铁钥,却是被男人先一步捡了?起来。 他人高腿长,长臂一伸就?够到了?那铁钥。 沈青枝忙接过他递来的铁钥,再抬眸看他时,还是觉着有些羞涩。 “大人,今儿个不是很忙吗?”她问?。 “嗯。”他点头,“站了?很久浑身疲惫,腰酸背痛。” “那为什么还要来?”她攥着帕子,眼神漂浮不定地打量着他。 “想见你便来了?。” 月色如水,此刻的他比月色还要温柔。 可他本不应是这样的人,他心狠手?辣,暴戾恣睢,可为何偏偏对她这般温柔。 引着她一步步沦陷。 难道这是一种高官里新流行的玩法?养一段再杀? 沈青枝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大人说话总是有歧义。”她不悦,将那帕子扔在他面前,委屈道,“大人,我不是这帕子想用的时候就?拿出来,不想用的时候就?丢掉。” 说起这话时,她眼眶都红了?。 男人应了?一声?,忙弯腰将那帕子捡了?起来,他拿起放到自己怀里。 江聿修今日穿了?件薄荷色白竹纹长衫,长发用玉冠束起,整个人矜贵雅致,清冷孤傲。 他生得出挑,一双狭长凤目看着人时淡漠疏离,长指轻轻落在胸口?处那淡粉帕子上,多了?丝蛊惑人心的“反差”。 “枝枝,我恋旧。”他说。 沈青枝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她握紧拳头,撇过脸,终是鼓足勇气问?道,“大人,可是即将成婚了??” “我老是住您府上的主屋总归是不合适的,到时那主母进了?门,我该何去何从……不如让我早些搬走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