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衣,沈青枝这头还是有些疼。 她在冬葵的搀扶下去了前厅,齐嬷嬷恰好送来了醒酒汤,萧木木跟在她后面,手里拿着宣纸,正喋喋不休让齐嬷嬷给她看看画。 齐嬷嬷忙着布菜,没空搭理她,萧木木有?些不悦,垂头丧气地嘟囔着嘴。 见沈青枝来了,她忙眼睛亮了亮,满脸笑意地看着她,“小娘娘!” 沈青枝在贵妃椅上坐下,揉了揉眉,挑眉看了看眼睛眨巴眨巴的萧木木笑了下,“木木,来,小娘娘帮你?看看。” 两人围着这幅实在是说不上出色的画聊了会儿?,沈青枝画艺精湛,指点了她一番。 小丫头开心极了,忙将那宣纸卷了起来塞到?沈青枝手里,“小娘娘,您可?真是木木的伯乐呀!” 沈青枝将那画交给了冬葵,便拉着小丫头的手又絮絮叨叨一番。 片刻,两人用膳时,且听冬葵喊了一声“大人”,沈青枝脸色瞬间染上一抹绯红。 “小娘娘,你?抓得木木疼了……”小丫头疼得将手从沈青枝手中抽了出来,小小的脸皱成一团。 沈青枝忙抬起她的手放在嘴边呼呼,那小丫头才眉开眼笑起来。 “伯伯!”萧木木转眼见了踏进屋子里,隽美清冷,沉稳霸气的男人,忙叫了声。 男人轻声“嗯”了声,便将视线落在正垂着眸子,小脸绯红的沈青枝。 他走至她身边自然?地坐下,修长的手指碰了碰那纯白骨瓷,白皙的手指和那骨瓷竟有?着不相上下的莹润。 沈青枝不小心瞄到?那修长雪白的手指,脸倏然?间红到?发?烫。 明朗清新的夜风,温温柔柔的呢喃,修长纤细的手指,潺潺流动的水声。 一切的隐秘,都?随着那晚微凉的清风,飘散开来。 沈青枝搅着衣裳,愈发?觉得不自在,她恨不得消失在此处。 她昨夜定是昏了头脑,竟那般缠着他。 夜色温柔,他的动作也?愈发?温柔。 似是皎月倒映在湖面,轻轻柔柔,虽清冷,但却温和,似高不可?攀,却近在咫尺。 “待至用了早膳,将这醒酒汤喝了。” 磁性低哑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沈青枝忙从那个微风浮躁的夜晚里醒了过来。 “好。”她轻声应了下。 气氛陷入沉寂。 “身子好些了吗?”他接过齐嬷嬷递来的白粥,随口问了下身旁脸红耳热的小姑娘。 “自是好些了,谢谢大人的关心。”她用公筷夹了块藕饼放进男人碗中,“大人吃藕。” 男人拿着白粥的手一僵,将那白粥放在桌上,他沉着眸子看着她,“吾很丑?” 沈青枝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忙摆手摇头,“不是,奴家不是这个意思!” “吾丑,枝枝昨夜那般迷恋这脸和身子,枝枝莫非喜欢这丑?”他挑挑眉,满脸算计得逞的笑容。 沈青枝从前便知晓这人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却还是甚少见到?他如此明晃晃的算计。 他生得俊,这般算计得逞竟也?平添了几?分?桀骜不驯。 很难想象,这等姿容在弱冠之年是该是如何的飒爽! 听说,这人早些年去过边关,拿着刀剑上过战场,也?曾夜宿沙漠,与骆驼骏马日夜相伴。 这人的过去满是自由?与豪爽。 不知……在那寂寞孤独的夜里,他身边是否有?佳人相伴? 思及此,沈青枝的心里头划过一丝疼痛。 像是有?人拿着把刀在捅着她的胸口,她竟喘不过来气来。 “嗯?怎又走神了?” 男人及时将她唤了回?来。 沈青枝从恐惧惊慌里醒了过来,额头竟出了不少汗,她忙红着脸,端起白瓷碗喝了口粥。 “大人,切勿拿奴家开玩笑。”她放下碗,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莹润的泪花自那羽睫上滴了下来,“啪嗒”一声落在了梨花木桌上。 “咋还哭上了?”男人忙拿起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又擦了擦额角的香汗。 沈青枝无措地摇摇头,委屈巴巴地低着头不语。 她也?不知怎了,倏然?间无尽的悲伤绝望涌上心头,压得她快喘不上气了。 她突然?渴望一个拥抱,一个更深的拥抱,将她一切的悲伤难过全都?融化在这个怀抱里。 “不哭,吾不那么说了。”男人见她落泪,忙揽过她的肩膀将人带到?怀中。 看见这幕,齐嬷嬷忙将萧木木抱走了,屋子里几?个侍奉左右的婢女也?被喊了出去。 屋子里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