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来了。 芫娘拿十个铜板换了满满一盅牛乳,这才安步当车地回了自己的小门面。 山药性温,只要洗净后削皮,就会露出洁白甘甜的内瓤。用切块的山药和新米一同下锅,所有的食材便会在小火敦促的沸腾下彻底相互融合。 待到山药和新米煮到浓稠软烂,最后再将牛乳倾倒进锅中,自然能煮制成色白如玉的粥水。 芫娘将粥水盛放进碗里,再撒上浅浅一撮干桂花,山药牛乳粥便熬成了。 熬粥便是熬时辰,粥水滚得越足,入口才会越浓稠。故而等到芫娘这山药牛乳粥出锅的时辰,日头已经当空而照。 芫娘这才搭上两个爽口小菜拎起食盒,转过街头扣响了陆怀熠的门。 她望着手里的食盒,不禁心下龃龉。 也不知他又会不会挑什么错缝出来。 正思索之间,宅子前头的门被缓缓推开来。 陆怀熠兴致缺缺的目光迅速扫过芫娘和她手里的食盒:“还没到往日的时辰,这是送的哪一顿?” “晨食。”芫娘面无表情地解释,“不是说要一日吃三顿么?” “山药牛乳可以养胃,煮粥清早吃,最最合适。只要吃得按时按点,日后想来不至于再胃疼。” 她也不等陆怀熠首肯,随即一把将食盒塞进陆怀熠手里,便利利索索进门将院落的浮土清扫干净,最后还不忘替陆怀熠打好洗脸和漱口的水。 趁着陆怀熠洗漱的时间,芫娘还没忘将檐廊下头的竹帘子一一卷起。 陆怀熠悠闲地瞧着芫娘在边上忙碌,再想起她昨日那气势汹汹的鸡毛掸子,便莫名觉得心胸舒畅,就连那粥水吃起来都越发多了些滋味。 山药同新米,早已经炖的绵柔软烂。 牛乳的腥气也被桂花彻底遮住,自然不会惹陆怀熠生厌。 他轻抿一口。 这粥水温度正好,吃下去也是暖的。 芫娘干完了活,低言一声正打算要走,却又忽然被陆怀熠叫住。 “等会,把食盒一道儿捎回去。” “省得还要再来一趟叫我去开门。” 她闻言点点头,便回身坐在檐廊下,目光也随之在院中梭巡起来。 这院子不大,但却规整方正,有一颗桃树栽在院角。檐廊绕了院子一整圈,廊下既能避雨又可透风,若再种些花草,便实实在在是个宜人的小地方。 芫娘等着等着,也不知是怎么出得神,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陆怀熠身上。 她默了默,有些嫌弃地挪开视线,索性低头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枝,在檐廊下的沙土上兀自照着昨日记忆里的那本《三字经》写写画画起来。 芫娘努力回想着笔划,而后又一笔一划地将那字写在沙石之间。 可无论怎么看,仍旧横是横,竖是竖,半分没有汉字的模样。 她不肯放弃,又咬着唇若有所思地郑重写下两个字。 奈何最后那个字还没有写完,身后便忽而传来一声嗤笑。 “笔划又错了,你能有一个字是写对的么?” 她迟疑着回过眼,懒洋洋撑着脑袋的陆怀熠便映在她眸里。 他面前的那碗粥早就吃完了,他却并未言语,不知盯着她在地上鬼画符似得画了多久。 “谁给你教的这么写字?简直误人子弟遗害万年。” 芫娘脸上蕴起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