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得连本带利吐出来。” …… 未几,声音忽得戛然而止。 打量的目光,纷纷汇集在了刚进门的姜秀才身上。 “哟,姜秀才,又来‘以文会友’来了?” 姜禄却对这些人视若无睹,只自顾自坐下吃两杯酒,随即抓起桌上的一只鸭翅,不假思索塞进嘴里。 几个人见姜禄还卖关子,便也着实是忍不住了,索性扯着他追问:“诶,姜秀才,听人说芫娘昨晚在巷口过得夜?今早连糖饼也不卖了。” “怎么?白捡的老婆你还不要,给赶出去了?你不要可给我啊,我稀罕。” 姜禄吃了一口辣酒,眉头之间一时氤氲起几分凶狠:“我们姜家的东西,是你该惦记的么?” 平心而论,姜禄觉得芫娘那样貌不难看,在白玉巷里,甚至算得上一句“出挑”。 可他姜禄毕竟是一个矜贵的读书人,又是旁人口中的秀才老爷。先前往姜家提亲的就已经要踏破门槛,可惜这香海全是些连姜芫娘也比不上的庸脂俗粉。 他前途无量,日后若是百尺竿头,中个举人进士,那便是要一招升天的。届时榜下捉婿的富宦接踵而来,要何等好的没有?芫娘的身世若是到了顺天,那可真真是拿不上台面了。 如今他把芫娘赶出去,倒也不是真的瞧不上芫娘,只是替姜芫娘“振振夫纲”。她无处安身,总不可能跟着窑子里的那几个人下了海,早晚还得哭着回来求他。 他便也正好就坡而下,立一立在姜芫娘跟前的威。 姜芫娘区区一个女子,日后若是不嫁人,没有一个可以依附立身的男人,那在如今这世道可是有得罪受。 姜芫娘身边都是些什么人?不是贩夫走卒,那便是青楼的茶壶。 唯有他姜禄不一样,他是读书人,生来就是比旁的人高贵些。 可若是他早早把芫娘娶过门,不仅多个市井上抛头露面的妻子,辱了他的斯文,而且他姜禄的大名来日定要被被择婿的达官贵人们所排除,那可真真拖累了他的坦途,是大罪过。 他早已有了打算,只要姜芫娘肯乖乖听话,百依百顺,日后再过些年头,等他定了亲事,再纳她当个贵妾也不是不行。 到时候芫娘只要讨得主母欢心,他再说上两句好话,一家子都和和睦睦,他自然也不至于赶她走。 姜芫娘既是他爹娘救回来的,那就合该是他的,又怎么能白白便宜了眼前这些一辈子地痞无赖? 他不耐烦的挽挽袖子,将手里的酒杯子往桌上一墩。 “姜家的事,轮不到你们来叽叽歪歪。” “哟,姜秀才说这话倒是硬气了?”几个吃酒的混子嘻嘻哈哈笑成一团,“前些日子输钱的时候,姜秀才可不是这嘴脸。” “你妹子一年给你攒几个钱?你全压在赌桌子上了,今儿还有心思跟我们拿乔?” “你还有得押吗?你这秀才是平白来叫人看笑话的吧?” “谁说我没得押了?”姜禄闻言,顿时气得脸色通红。 “我押这个。”他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副白玉连环,不假思索地搁在桌上。 周遭起哄的人群霎时间噤了声,只剩下嗡嗡嘤嘤的议论和诧异又嫉妒的视线。 姜禄享受着四下里众星捧月般艳羡的目光,顿觉通体舒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