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拍她的手背,细锐的眸光一转:“可不就是那些俗的?这几位王妃也就三弟妹家世跟她旗鼓相当,我和大嫂嫂人家可都瞧不上。” 喻姝恍然大悟地哦了声。 秦汀兰微微笑,语重心长说,“咱俩说话投机呢,而且喻司业与家父也有几分交情在,以后我俩可要多多走动才是呀。” 说罢又低低哼笑了声,“你别看崔含雪好像面上风光,其实鄯王府邸不少糟心事。单就说鄯王那位侧妃,都不知道给她添了多少赌。” 喻姝脑中光芒闪过,忽然来了兴致。 街边的嘈杂声渐渐汇成一片,仿佛全被隔开。她抬手挡阳,瞧了眼逐渐变大的日头,拉着秦汀兰走到一片柳荫下,软软笑说, “二嫂嫂别怪我多嘴问一句,是怎么个添堵?” 有些人对于说起别人的不如意,总是格外的能说会道。秦汀兰就是这样,早已瞧崔氏不顺眼许久,如今有人问起,十分积极坦言,恨不能说成离奇轶事。 “鄯王侧妃可是他表妹,二人自小就认识,青梅竹马,情分是崔含雪比不了的。” “去年侧妃刚有三个月身子,不知怎么就给流掉了。说巧不巧的,侧妃小产的当日,崔氏竟这时有了...”秦汀兰的神色倏变古怪,目光幽离: “鄯王府信鬼神的老仆子私下都传,是侧妃的胎儿投到崔氏肚里报怨来了,因为崔氏的儿子一诞下就生了场大病。听说生产那日可吓人了,崔氏疼得厉害,却只肯让自己的两个接生婆子进去,在外头的人都没听到婴孩的哭声。那婴孩倒真是怪,一从娘胎里钻出竟不会哇哇哭。” 见秦氏说得这样光怪陆离,喻姝不由怔住。 秦汀兰拉拉她的手:“你别不信,这都是真的,宗亲女眷几个私底下也都知晓,只是没人说而已。话说这样的事,鄯王也该让底下人封住口才是,你猜猜想把这事传出去的有谁?” “侧妃”二字在喻姝喉咙间顿了顿,几乎要脱口而出,又被她忍了回去。 “弟妹是个聪明人,这事也就当我说笑的。” 秦氏探眼瞧了瞧自家马车,见时辰不早,说了几句宽软话便辞别。 此时已经快接近正午,日头尤大。喻姝坐上马车,满脑子想的都是方才秦汀兰说的话。 她与秦汀兰才第一次见,况且,她能感觉到秦汀兰素日里对崔含雪颇有不满。人言都不一定全真,遑论带偏见的。 她又想起了不会啼哭的婴孩...... 喻姝目光一颤,咬唇轻轻地想, 如果是真的呢...... 在黑暗无光的车舆内,她仿佛看见了一条出路。 不管如何,都得私下偷偷查证一番。 * 喻姝回到王府,随侍的太监十七说殿下还没回来,她便折去了自己的院子用午膳。 吃完饭,侍女伺候香茶漱口。她用帕子擦着唇角,忽然听采儿说寐娘来了,在正屋等候。 寐娘…… 喻姝想起洞房夜被火烧的半边屋子,今早又听采儿说过,寐娘与王府里的几个美人一样,都没给名分。 不免一讶:“我也没找她呀,她来做什么?” “她说要给夫人请安奉茶。” 采儿说罢,自己也忍不住腹诽。 可是狼子野心了!不是妾,甚至连个通房都算不上,竟着急得要给主母请安,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