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电话让他记得拿过来,手机那边传来的却是忙音。 备注上显示的名字是“姜饼的倒霉爹”,他这才记起他没有姜烯现在用的号码,这还是他之前的电话卡,应该就是他昨晚停掉的那张。 打电话是没戏了,他便发了几条微信过去。 冬日清早的风吹在脸上跟刀刮一样疼,董酥白昨晚熬了大半夜,脸色差得要命,眼下明显的有乌青。定好妆造了他也不能用冷水洗脸,便找曲清北要了点风油精揉在太阳穴勉强吊一吊精神。 唐兴言跟宁从是后面才来的,见两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董酥白也不意外。虽然两人对手戏不多,但宁从毕竟是他跟姜烯之间关系的知情者,留意到唐兴言有意无意地接触后反应比当事人还大,立马提起十二分精神替他那位姜姓好兄弟站岗。 董酥白走近几步,保留节目似地向后面看了看,没等董老师发布考卷,宁从同学就上赶着填了答案。 “姜烯在我们后面那辆车上,马上就到了吧。” 董酥白哑了一下,默默闭上嘴,有种心事被人戳穿的尴尬。眼神放哪里都觉得不对,但两人都看着自己,又不得不说点什么:“他不是兴言的助理吗?怎么不跟你们一起来?” “原本是一起的,但有辆车的司机临时有事得回家一趟,那房车又是个高级货,他们开不明白。”冬天拍夏天的戏实在要命,宁从缩着身子往手心哈了口气,“刚好姜烯那个从小泡在人民币里长大的家伙知道怎么开,就让他去救个急。” 唐兴言听到这才发觉不对,这语气未免也太熟络了点:“你们原来都认识吗?” “是啊。”宁从就等他这话,掰着手指笑笑,“我们都是一个大学的,我跟小白是舍友,姜烯那小子跟我们不是一个专业,但住我们对面那栋楼,离得也不远。” 唐兴言看了董酥白一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三人又说了一阵就想着提前对对戏,谁料脚下还没挪动半点,一声震天响地咒骂就直冲耳膜袭来。 这声音在场的众人谁不熟悉,六双眼睛齐刷刷地往同个方向看去。果然,导演站在桌子旁脸黑得吓人,挥动双臂对着手机大发雷霆。 董酥白见状眉间一柠,拦下面色同样不好看的副导演,小声问道:“刘导,这是怎么了?” 唐兴言跟宁从见状也凑上来,副导演敲着掌心脾气稳定不到哪去:“唉,明天有场戏的演员腿摔断了演不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演个小配角而已,提早说了我们替换别的人选就完事了。谁知道他说的好好的能来,现在突然又说腿还是走不了路,来不了了。你说气人不气人,老张那边就差骂娘了。” 宁从跟董酥白对视一眼,犹豫着打探道:“啧,那这个腿摔断了他也没法预判啊,你说他突然就那么断了也是迫不得已的事儿嘛。” 他不说这事还好,一说副导演更来气,哼哧中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要真是你说的那样也没办法,但他腿是很早之前就摔了,一周前我们就问过他恢复的怎么样了,能不能来拍。他满口答应说已经好了,铁定准时过来,现在又整这出!” 董酥白递了瓶水给他消气,这种事他也经常见,往往都是舍不得浪费镜头机会又拿不准自己情况的人,到最后闹得鸡犬不宁。 “张导的戏想找个替换的演员应该不是难事吧。” “找人确实不是难事。”副导朝他眼神致谢,一口灌了大半,叹道,“主要是符合这个角色设定的人难找,原定的人选也不是干演员的,是那个你们年轻人叫什么来着,就是把自己打扮成动画片人物拍照的那种……嗯?” 他话说一半突然顿了一下,眼睛盯在不远处的来人身上突然就闪过丝精光。 姜烯拎着布袋走来,见面就是四人各自打量地看着自己,愣是给他看得一头雾水,还以为是自己带着一帮人来晚拖延了进度,忙欠身道了歉:“不好意思导演,刚刚导航看错路耽误了点时间。” 副导演摆摆手示意没事,绕着他转了一圈:“你叫什么名字?” 姜烯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礼貌地回了他:“姜烯,是言哥的经纪人。” “那个,是这样啊……”副导演催促三人过去开工,自己则拉着姜烯跟他商量,“后面几天有大概三场戏,演员出了点事来不了了,我们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但我刚刚一看你就觉得你跟我们想象中的角色形象非常匹配的,想问问看你有没有意向啊?” “刘导高看我了。”姜烯垂下视线,搓动袋子笑着摇了摇头,“我就算了,我演戏没一点天赋,到时候岂不成这部电影的败笔了。” “哎,话不能这么说。”副导演纠正他,“能呈现在荧幕上的每一幕都是导演组审核过的,败笔这个帽子要扣也只能扣在我们头上。况且这个角色戏份不多,台词也没几句,我有信心能指导好你。” “再者说了,最早一场戏也在三天后,唐兴言每天收工比较早,你可以让他多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