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四叔面对面,坐在一块四四方方的雨花石上。 红烛摇曳,月光倾洒,此刻无声胜有声。 两人盘腿而坐,以桃从口袋里掏出两只小杯子。 先是给四叔满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季宗良就眯眼看着,静静看她郑重其事举起酒杯—— “敬四叔~” 以桃一仰而尽,相当豪放,季宗良却悠然捏着酒杯,慢慢品。 有点意思。 “桃桃亲自酿的?” 以桃也记不清了,但她也感觉到了味道怪怪的,好像加了什么其它的东西。 和印象里,她亲手酿的桃花酿不是一个口感。 怎么这么辣? 小脸一下就被烧红了,以桃不确定,又喝了一杯。 这下确定了,傻傻一笑,“真、真忘记了……” 季宗良轻轻嗤笑,撕下贴在瓶身上的那张纸条,正面是【桃花酿】三个字,反面却是一首手抄诗(注)——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季宗良竟然念了出来。 他微顿,笑问,“怎么,我们桃桃想嫁人了?” 以桃脸红去抢。 又哪里抢得过,狼狈跌进四叔怀里,被他双手反锁,在她耳边暧昧低喃,“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哎呀四叔!”以桃伸手捂住他嘴,也没力气,软绵绵的。 水汪汪的眼眸,满是羞涩的哀求。 季宗良凝望着她,一时情动,无法克制,捞起女孩脖颈,低头深吻了她。 绵长的湿吻,浓烈的酒香。 分开时,以桃呼吸急促,脸颊粉红发烫,早已逼满细汗。 她急促喘息,嫣红指尖紧紧揪着男人的衣襟。 季宗良将她放倒在大腿。 以桃改握住他大手,捧在心口揉搓,迷蒙的眼神,自己也发笑。 “当时是想亲手酿瓶酒……等将来我长大嫁人,在洞房花烛那天,拿出来当做交杯酒……” “四叔不许笑我……” 到底说出实情,难为情地用大手盖在脸上,不好意思看他。 季宗良看着她,笑。 想了想,又拉她起来,面对面重新坐好,以桃摇摇晃晃,晕晕乎乎地看着四叔。 季宗良摆好杯子,重新倒了两杯,一杯给她,一杯给自己。 红烛倒映在她微醺的脸颊,美,又妖冶。 “交杯酒。”他说着,捏住以桃轻轻握着酒杯的小手,注视着她,抬了起来。 俯身靠近,头贴着头,胳膊彼此交措,呼吸缠在一起。 “看着四叔。” 她抬眸。 “交杯酒,算成真吗。” 同时喝下,以桃摇头又点头。 “算、算……” 她晕了,这下是真的晕了。 最后一口,被他捧住双颊渡进口中。 脸蛋烧,心里也烧。 燃起的火焰跳跃着,她开心,特别开心。 起来转圈圈儿,醉得不成样子,又唱歌,又背诗。 “两只黄鹂鸣翠柳,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上青天……” 季宗良松开领口,歪靠在木板上,肆意懒散,眼波迷离,宠爱的眼神,欣赏她的可爱憨态。 酒杯转在指尖,慢慢品,慢慢笑。 以桃转累了,伏在石头上,说我热,我好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