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晏,你半分旧情也不念么?”终于,江明潮低声道。 “……”卿晏反思了下,他刚才说得还不够直白么? 这人脸皮比他想象得厚一些啊,卿晏正思索着,要再说直白些,一个身影先从房中撞了出来,似乎是忍无可忍了一般:“你有完没完,听不懂人话是不是?都说了不喜欢你,讨厌你,让你滚!还废什么话?” 江明潮:“……” 卿晏也愣了下,随即失笑地伸手把那炸了毛的小姑娘捞回来。他抓着渡灵灯,看她一脸厌恶,屈指轻轻弹了下她的脑袋:“行了行了。” 说得够直白了。 江明潮蹙眉看着张牙舞爪的渡灵灯:“这是谁?” 渡灵灯待在他身边的时候根本没化出人形,他当然不认识,卿晏也不想告诉他,随口敷衍:“我女儿。” 他确实是把渡灵灯当女儿养的,在他眼里,渡灵灯跟女儿没分别。 “你、你女儿?!”江明潮震惊了。 不可能吧,他跟那位神君生的?原来他们已经到这个阶段了?那他确实不太可能挖得动这个墙角了。 可是……江明潮心想,谁生的?男子不能生育,除非是天灵体那种异于常人的体质,江明潮从前与卿晏是道侣,心知肚明他并不是天灵体。 难道是那位神君生的? 那位神君竟然肯为了他生孩子? …… 江明潮心里一个又一个的疑惑冒出来,把他惊懵了,卿晏捞着渡灵灯,道:“聊完了吧?那就请江小公子回去吧,明日该如何,还是如何,你不必下不去手。” 反正他是很能下得去手的。 要是江明潮真不出剑,那就便宜他了。 江明潮魂不守舍地走了,还是一脸被雷劈了的样子。 卿晏关上房门,才松开渡灵灯,笑道:“你急什么?他踩你尾巴了?” 渡灵灯一脸吃了馊饭的表情,好像看见江明潮的脸都特别难以容忍。 “那么夸张?”卿晏问,“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他?” 虽然这人不咋地,但从来没对渡灵灯怎么坏过吧。 渡灵灯死死皱着眉:“你不觉得他说话的腔调很恶心么?” 卿晏忍不住笑出声,他摸了下她的脑袋,道:“嗯,英雄所见略同。” - 次日,剑台上。 卿晏与江明潮面对面,立在剑台的两端。按照仙门礼仪,两人分别向对方作揖行礼之后,才开打。 卿晏昨日保持住了礼仪风度,没在这人说恶心话的时候扇他,也是因为今日便是跟他对战。 能合法揍人,干嘛要“动用私刑”啊? 众目睽睽之下,卿晏草草行了个礼,便立刻拔剑而起。覆地剑挥开浩荡雪光,剑气登时蓬勃而出,过处冰冻三尺,寸草不生。 整座剑台都被霜雪淹没了,白茫茫的冷雾之中,青年修士身形轻盈如燕,白色的道袍袖口鼓满了风,衣袂与发丝一起飘飞。 他已与剑意合二为一,诡谲地潜伏,匆匆一闪,很快便掠至江明潮面前,迅疾又强悍地攻向他面门。 江明潮动作略慢,这才招出佩剑格挡。 锵然一声巨响,剑台狂震,大地都掀动了,地动山摇。两柄长剑相触的地方爆出刺目的火星,灵力在半空中相撞,席卷过观众席以及评委席的每一位修士。 “现在的小年轻!”一位天师被那冻雪似的灵力流扑了一脸,像是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他呸呸两声,觉得自己甚至吃进去了细小的冰雹颗粒,“真是年轻气盛!” 要比试,有很多种方式可以赢,干嘛这么凶悍?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