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床尾的一堆乱衣, 似乎想勾一件外袍过来给卿晏披上。 “不是。”卿晏把头埋在他颈窝里, 侧头躲了下他的手,“你别碰它。” 也许是看出他言不由衷, 薄野津仍旧含笑摸了一下, 感觉怀里的人颤得更厉害了。 像是一只抖露羽翅的雏鸟,很脆弱又很柔软。 “是么?”薄野津抚了抚他的发, 淡淡道, “我记得, 那一夜,你还要求我咬你。” “就是这儿。” 指尖又在后颈上点了点。 ……好记仇。卿晏嘴里发出一点破碎的声音,嘟哝着。 他的声音又低哑,又是断断续续的,在颠晃之间更是散成了碎片,离这么近都听不清他唇齿间发出的咕哝。 “什么?”薄野津停下动作,凑近他,给他机会,让他好好说完。 卿晏皱着眉,说:“神怎么也这么记仇?” 薄野津笑了,那笑意直达眼底,眉间冰雪尽数消融,漆深瞳孔深处映着卿晏近在咫尺的微红的脸蛋,好像一枚暖融融的瞳日。 “世上的大多事,我都并不留心,因此更谈不上什么记得。”薄野津贴着他的侧颈,轻声道,“可我会记得你。” 卿晏没来得及回应或是深思这句话的意思,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烛火微晃,从头到尾谁也没有想要吹灭它,月亮后半夜才出来,从侧窗洒进一室清辉,银银亮亮,他们缠抱着,犹如浸泡在一团闪烁的幽光之中,一直面对面,能很清楚地看到彼此的脸。 薄野津一瞬不瞬地盯着卿晏看,认真观察他的反应,卿晏本来不觉得有什么,被盯久了也不免脸红。 “你别看我了。” “为什么?”薄野津的声音很温和,甚至很讲理。 “我该看哪里?”他征询卿晏的意见,“你教教我?” 好像卿晏给出标准正确答案,他就会立即照办似的。 卿晏轻轻抿了下唇,这要他怎么回答?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垂下脑袋把头用力埋在他颈窝里,然后就听到耳畔传来轻轻的笑声。 薄野津用抱小孩的姿势抱着他,还不断抚着他的发。卿晏的发冠散了,漆黑发丝如绢丝一般,漆黑笔直,泼墨似的,发尾被对方轻轻握在掌心,头皮传来轻微的拉扯感,微微酥麻,手指都忍不住收紧蜷缩。 他流了许多汗,但没之前那么烫了,薄野津抱着他,之前怀里像是揣了个小火炉,现在却像摸着一段柔腻的软玉,触手可温。 薄野津摸了摸他的后颈,淡淡地问:“还想被咬吗?” 没有这么问的,要是放在他原来的那个世界,哪有alpha在做之前还要这么问?但在修真界,这似乎是不寻常的事。 卿晏微微蹙着眉,抓紧了薄野津的肩膀,低声承认:“……要。” 薄唇游移到他颈侧,薄野津再次尝到了那股甜味。 “为什么喜欢被咬?” 卿晏有些脱力,低下头喘了口气,听到薄野津在他耳畔这么问道。 “……” 卿晏想了想,不知道怎么讲对方才能理解,很费劲地跟他解释。 “我们身上的味道,叫信息素,嗯……”卿晏小心措辞,断断续续地说,“是从腺体里散发出来的……咬这里,对方的信息素能从腺体这里进入,其实……是一种标记。” “每个人的信息素都不同吗?”薄野津问。 “嗯。” “标记。”薄野津缓缓重复这个词,又问,“标记了,有何不同?”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