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 若只是喝醉,为何流了这么多汗?他垂眸看着卿晏,他的鬓角湿漉漉的,雪白的脸色浮着一层红意,人面若桃花,更艳胜桃花,说是酒意造成的,其实也勉强说得过去,但薄野津瞧着这副样子,总觉得熟悉。 他的模样与北原那一夜中一模一样。 薄野津抬起手,探了探卿晏的额头。 苏符本来还想拖着卿晏再次告辞走人,没想到这位神君居然上来直接摸了卿晏的额头。 原来神君他没有生气,苏符心想,神君人还挺好的,居然对他们这些微不足道的小弟子喝醉个酒,都如此关心。 “没关系的,他只是喝醉了,没什么大事,我回去照顾他就行。” 苏符说着,忽然怀中一轻,他整个人都愣了一愣。 “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薄野津态度自然地将卿晏接了过去,他生得极高,抱着卿晏的样子十分轻松,好像不是托着一个身高腿长的活人,而是托着一片轻飘飘的羽毛,“我来照顾。” 苏符:“……” 夜色之中,身着雪白道袍的神君已经抱着人,悠悠然转身往回走了,苏符站在原地,终于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哪里都不太对劲啊! 神君为什么抱着晏兄走了?苏符忽然想起自己以前在街巷中听到的那些不堪入耳的仙门内幕,神君……神君不小心撞见他们,见晏兄生得貌美如花,便生出了些不好的心思吧? 他以前听过各大仙门的各种乱七八糟的潜规则,但从没把这些跟这位神君联系在一起过,那可是神啊!可现在他亲眼见了,简直瞠目结舌,怎么能这样乱来?! 苏符想追上去,讨个公道,结果那神君仗着腿长,又用了些道术,走得飞快,在拐角一转身就不见了,来无影去无踪的,苏符站在暗夜里,身上还因为方才卿晏的外泄灵力而微痛,忽然伸手一拳砸到身侧石壁上。 ……原来神的世界也这么脏,苏符觉得以前自己简直太天真了。 他一颗敬仰神明的小心脏碎成了稀巴烂。 - 薄野津一将卿晏抱过去,便已经开始给他输送灵力了,帮他梳理着体内混乱的气息。 卿晏身上像是落了层流光似的,影影浮动,外泄的灵力暂时收不完,但这点程度的灵力能伤苏符,却伤不了薄野津分毫。 他抱着卿晏的那一双手非常稳当。 卿晏闻到了白檀香清冷的味道,那冷香在夜里幽幽化开,犹如清清凉凉的雪白烟尘,丝缕穿梭,霜雪飘浮。 他本能地渴求这味道,迷迷糊糊间,不受控制地、不知羞耻地,一个劲儿往对方的怀里钻,想要更多。 “……给我。”他小声道,声音细若蚊讷。 “什么?” 薄野津抱着他入了后山,守山的弟子冲他行礼,好像没看到他怀里抱着个人,也根本不敢问。 卿晏吸了一口他衣上的白檀香,忽然道:“苏符,你骗我。” “……”薄野津问,于 宴书“怎么骗你了?” “我喝了那个难喝的酒,灵力根本没有增长。”卿晏乱七八糟地说,“还少了。” 那是因为薄野津将他体内躁乱的灵力安抚下来了,他的灵力现在如一汪平静的湖,他反而感觉不到了。 薄野津行在山道间,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灵力稳定了下来,可是情热仍然高热不退,卿晏肺腑如焚,像是溺在了沸水之中。 如果说苏符的搀扶对他而言,像是一根浮木,那么薄野津的拥抱对他而言,就是一艘大船了。 只是他现在脑子不清楚,但凡他稍微清醒一点,就应该发现的。 毕竟他知道的、身上有这种味道的,只有一人而已。 卿晏只是本能地抱住他,把脸埋在他怀里,贪婪地嗅闻他的味道。 拐过一个山坡,竹屋便从葱茏翠意之中露了出来。薄野津进了屋,将人放在椅子上坐好,片刻后,端着一只冒着热气的碗折回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