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熊的鼻子里重重地喷了两下气,径直冲着津哥的方向而去。 卿晏的心紧了一下。 然而后者只是淡定地转了身,往山下走,那白衣飘飘忽忽,津哥的脚步不急不徐,并不快,但是熊却追不上,它追了一会儿,犹豫地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果树,似乎觉得还是死物更好欺负一点,更适合当成沙袋用。 这时,津哥停了下来,冲熊勾了勾手指,示意它来。 像是在耐心地等它,给它机会追上自己,却十足挑衅。 熊果然更生气了,这是在看不起熊?它仰天嗷呜一声,怒气值大增,蹭蹭蹭踩着雪往山下跑了。 熊的体格和重量都摆在那里,跑的时候简直像是地震,卿晏不得不扶住旁边的树干,这才没有一头栽倒。 待卿晏站定,抬头一看,津哥和熊的身影都已消失在视线里了,他目睹了津哥引那只熊下山的全过程,简直像逗小孩一样,他甚至连灵力都没用,那只熊就上钩了。 卿晏在原地等着,百无聊赖,走到了那片寒金果树林边。 一地金黄,寒金果色泽灿烂,碾碎了之后,里头的汁液也像是金色的流光,在雪地上纵横交错,缓缓流淌。这看在卿晏眼里,就不光是果子的汁液那么简单了——这都是钱啊!金灿灿的,都是实打实能换成钱的,跟金子也没有什么区别。 卿晏忍不住蹲下身,在地上挑挑拣拣,竟然也挑出了不少尚且完好的果子。他将衣袍下摆掀起,兜着那些果子,自己先回了小屋。 他原本不怎么认识周围的山路,但是跟着津哥练剑,出来走了几次,也大概记得了,按照记忆走回去,没有迷路。 渡灵灯独守空房,一脸怨念,看见卿晏回来了像看见救星一般飞扑过来:“你回来啦!” 卿晏捡了挺多果子,怀中很沉,走了这么久,这具虚弱的身体撑不住,到了屋内才松开袍摆,金色的果子散发着金光,咕噜噜滚了一地,几乎让这陋室蓬荜生辉。 “你捡这么多果子做什么?”渡灵灯飞过来,落在卿晏的肩头。 卿晏很没形象地直接坐在了地上,累得微微喘息,缓了口气才回答她:“这不是别的果子,这是寒金果啊。” “我知道啊。”渡灵灯怀疑卿晏把她当傻子,寒金果她还能不认识么?她指了指门的方向,“这里不是有好多吗?还不够你吃的?” 她指的是那个以寒金果串成的金色门帘。 卿晏顺着她的话,也扭头看了一眼,原来齐刷刷一排金色的珠帘,现在残缺不全,只剩一半了,跟狗啃了似的。 亏她说得出口,还这么理直气壮,卿晏无奈地弯了弯眼睛,说:“你没发现这门帘都快被我吃秃了吗?我们现在住在津哥这里,吃别人的用别人的,总该心怀感恩之心吧。” 卿晏休息了一会儿,又在炉火前烤了烤双手,觉得被冻僵硬的四肢渐渐暖和起来,撑着膝盖起了身。 他找出当时门帘上的挂绳,在刚刚带回来的寒金果又挑选了一番,把那些格外圆润饱满的果子串到了挂绳上。 渡灵灯在卿晏旁边看着他做这手工活,不屑地“嘁”了一声,说:“谁稀罕住这里啊,谁稀罕欠他人情啊!” 说着说着,她想起来正事,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又是这个问题,卿晏手上动作忙着,含糊其辞道,“开春之后吧。” “开春之后?!”渡灵灯炸了,“为什么要等那么久啊!你……” 她停顿了一下,雪□□嫩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我看是你就是不想走吧!你,你是不是真的看上他了?” “……?”卿晏抬起头,觉得这话简直是无稽之谈,“没有。” 想起之前渡灵灯就跟他反复强调过,对津哥很是抗拒的样子,她看津哥的眼神,活像单亲小孩看恶毒后妈。 “而且,哪里轮得上我挑,人家也不一定能看上我啊。”卿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