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但很显然,这次不是冲他。 得了首肯,灵马便低下头想继续吃。卿晏下了马,见它吃的竟然不是草,而是一种紫色的小花。 这花长得很小,在树边丛生一圈,极不起眼。 灵马刚想下嘴,斜刺里伸出了一只白皙柔嫩的手,直接将这一大把花连花带叶全部薅了起来。 它咬了个空,气哼哼地抬起头来瞪始作俑者。 “你喜欢吃这个?”卿晏将那花捏在手中,打量着。 灵马探头要咬,卿晏便移开,几次三番,都没让它得逞。 “别生气。”卿晏重新上了马,安抚道,“让你吃。” 他伸长了手,将那花吊在马头的前上方,灵马便仰头凑上前去吃,不知不觉之中就随着卿晏举着的方向往前走了。 它忙着吃,自然也没有什么工夫来跟卿晏作乱了。 只是两人行走的速度不快,直到黄昏时分,卿晏才赶上马队的大部队。 马队的打猎已然结束,今日猎到了两只鹿,足够队内所有人饱餐一顿了。卿晏到的时候,队内的人正在排队领鹿肉。 鹿肉已经被烤好了,香味四溢弥漫,卿晏也下马,排进长队。 可等轮到他的时候,那分配鹿肉之人却突然眉间一蹙,挥手道:“走开走开,没有你的份!” “为何?”卿晏问。 “你还有脸问?”那分配鹿肉之人挑起眉,嘲讽道,“大家打猎,猎到的猎物虽是共有,可那是因为每个人都出了力,有些人运气不佳,没有猎到东西,我们兄弟分他一口东西吃,也没有什么。” “可你呢?”那人转着削鹿肉的刀,刀尖冲向卿晏,“你从未参与过打猎,凭什么分这猎物?” 卿晏记得,这马队中的人是分为两种的,一是剑修,负责打猎,二是药修,负责采药。 而采药的药修们,也是不打猎的,却可以分得猎物。 这人明摆着就只是找借口,不想给他罢了。 卿晏看着这人的面容,见他一身短打,中规中矩地盘着道人发髻,觉得有点眼熟。 他想起来了。 出发那日,出言奚落他的,也是此人。 这人这么讨厌原主吗? 他这副身体,跟别人拼蛮力,是拼不过的,而若是此事闹大了,按照原主的风评和人缘,也是绝对不会有人站在他这一边的。 实在没好处。 卿晏只好走开了。 他回到拴着灵马的那棵树边,撩起衣摆,席地而坐。看着那边的人纷纷在聊天进食,气氛十分火热,他这边却冰冷凄清。 一阵寒风吹过,冷意砭骨,卿晏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忍不住拢紧了披风,往里瑟缩一下,本来就巴掌大的小脸埋进了披风领口的一圈毛毛里,更显得娇小脆弱。 太冷了,手脚都要被冻得麻木,卿晏去捡了些树枝,去其他修士那里借了火,勉强弄出了个火堆。他就坐在火堆面前烤火,仍觉得那样冷。 他觉得寒气在四肢百骸里蔓延开来,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泛着疼,细细密密的,如针扎一般,即使火堆带来了热量,却好像只停留在皮肤的表面,暖意并没有透进骨子里。 这就是寒疾吗?果然厉害。 慢慢地,卿晏又在身体里感受到一阵淡淡的热意升起,但这热意并没有缓解寒疾带来的疼痛,并未中和,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