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间。 她定定地看向画面里的贺赫,浑身发抖,眼泪不住地向下滚落。 好心疼……不,去死去死……好恐怖……都是沈年和那个坏种的错!……不不,呦呦是我的女儿啊…… 要不是他们,贺赫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贺赫,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好恨,我好恨! 她脑子里各种混乱的思绪交杂,只能将手放进嘴里,死死咬住,鲜血淋漓。 我好恨,我好恨啊! 恨什么呢?女人不知道,她也不敢知道。 她依稀记得自己做错了很多事,也依稀记得自己对贺赫的感情……但她早已分不清,那其中是爱,还是深沉的恨。 这样的场景还发生在不少庄园、别墅、公寓内,她们或许没有顾姝陷得深,但沉没成本太多,以至于清醒也变成了一件坏事。 她们惊愕地看着直播,努力解释:“他风度翩翩、进退有度,像霸总小说照进现实……” “他体贴、温柔、细心,会帮我抵抗父母,也会为我遮风挡雨……” “他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从白手起家变成百万富豪,就是为了能配得上我……”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但此时此刻,对上好友们怪异的眼神,再看看直播间里贺赫的丑态,解释的话语一噎,再也说不出口了。 直播间内,贺赫还不知道自己的追求者们已经全面反水,他丑态毕露,眼睛死死地盯着监控,喘着粗气。 这是……什么? 只见无数个小小的监控里,微弱的光点一道道亮起,仿佛连成了一条银河。 贺赫打开一个,放大,再放大……是萤火虫! 或者说,是带着奇怪粉末的萤火虫。 在那些萤火虫的努力下,冷冻舱明明已经打开,里面的人却完全无法动弹。 他们无力地躺在冷冻舱里,愣愣地看着那一个个努力飞舞的萤火虫,迟钝的脑子慢慢开始运转…… 他们好像见到过这种生物,是什么时候呢? 好像是……一千年以前? 银盘升上天际,湖水清澈见底,大片的荷叶荷花坐落在湖泊里,有飞虫喊着“知了”,有飞虫提着灯笼…… 这种提着灯笼的飞虫叫什么? 那些名称隔了太久太久,没有人想得起来。 但那动人心扉的一幕幕,那井喷式冒出来的鲜花,那百花争艳、漫山遍野、如火如荼…… 那种被称之为“美”的东西,却在一点点地、轻飘飘地浸润这群人干涸的脑海。 以至于他们一时之间,竟然忘却了死亡。 贺赫看着这荒诞的场景,难以置信地不断切换着监控画面,眼底布满血丝与疯狂。 时空错位的眩晕感充斥着他的大脑,他仿佛回到了多年前,还没有系统的时候…… 输!又输!全输掉了!再借点,求你了,就一点点!借我周转一下! 但他已经有了系统啊!他明明已经成为了战无不胜的赌.神,怎么会又输了呢? 不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贺赫崩溃地捂住头,嘴里喃喃自语,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下一秒,“砰——!”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撞到监控墙上,玻璃碎了一地。 红光之中,一道肩宽腰窄的身影走了出来。 他有着清晰的下颌线,黑发软软地垂在漂亮的眉眼旁,表情却冷冷的,显得又乖又痞。 “喂!”青年踢了踢瘫软成一团的贺赫,也不唱歌了,哼笑道:“你知不知道……” 他特意拉长了语调,贺赫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毫不留情地又踹了一脚。 沈年动作狠厉,语调却轻快惬意。 “我想打你好——久啦,”他笑眯眯地感叹:“总算得偿所愿了。” 贺赫哪里受到过这种程度的辱没。 哪怕最落魄的时候,他也有姐姐和母亲帮忙吃苦;哪怕是最屈辱的时候,也有前仆后继的女人们挡在他的前面。 他从未彻底跌入过泥间,以至于一被暴打,顿时什么谋划不甘心的全都忘了,挣扎着只想按按钮退赛。 他一边伸手,一边怨恨地看着光彩夺目的沈年。 不过是个戏子!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中年穷! 然而沈年早就注意到了他的动作。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