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待重新装修的破茶馆。可是,监控影像只保存三个月,三个月前,摄像头就已经这样了,大家就连它什么时候掉的头都不知道。 至于那个茶馆,早就破产大半年了,牌匾已经换了下来,但地皮还没租出去,老板一问三不知。 警方只好扩大监控范围。 “根据这三个方向,我们重点监控这几个摄像头。”单瀮把白板磁贴贴在了摄像头位置,“绿江大道十字路口,绿江小区西门入口,这条街上唯一一家营业的便利店,以及横江大桥下的这个,重点排查区间为九月三日下午六点后,到九月四日上午九点之间。” 单瀮调动当地派出所民警,把监控任务一一分配了下去。 半夜,当地辖区派出所也是灯火通明。 不幸的是,几个调查方向均是一无所获。 “单队,我们记录了区间内绿江大道十字路口进出的所有车辆,没有发现冷链车,小货车也就只有三辆。” “单队,绿江小区门口保安、便利店监控都查过了,没有拍到行李箱,这是我们有区间内进出小区的汽车牌照。” “根据横江大桥下的水运监控,区间内只拍到了运送货物的船只,没有船只在岸边停留。” 警方询问了沿街居民、保安,没人见过那么一个行李箱。 如此说来,行李箱大概率是被放在车里,再被丢弃的。可是,这么多车辆——行李箱会藏在哪里呢? 单瀮看上去非常淡定,但内心也渐渐燃起一丝焦灼。从尸体被发现到现在,已经十八个小时过去了,他竟然还没有获得任何有效的进展。 凌晨三点,单瀮第五杯咖啡已经见了底。 叶飞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走到他身后:“单队,你怎么还在看这个破茶馆,这个方向啥也没有啊。” 单瀮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虽然摄像头方向是反的,但如果半夜有车辆过来,车灯会导致视频上亮度发生改变。回绿江小区的车不会开这么远,如果有汽车在夜间来过绿化带,我们可以根据这个摄像头亮起来的时间点,从十字路口的摄像头溯源这辆车的车牌。” 叶飞一拍大腿:“不愧是你啊副队长!” 为了节约时间,视频开的八倍速,但长期盯着一成不变的画面,特别容易疲劳。叶飞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递过一包烟。单瀮手摸到烟上,但又犹豫地缩了回来,他狠狠掐了一把自己大腿:“戒了。” 大概又过了四十分钟,视频里天色亮了起来。 那天晚上,绿化带前从未亮起过车灯。 单瀮茫然地想——难道这条思路也走不通么?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注意到,快进的视频里,有什么影子在晨曦中从茶馆那面落地窗前一闪而过。他眯起眼,把进度条又给倒了回去,放慢速度再看一遍。 9月4日,报案日前一天,清晨5点17分。天色正蒙蒙亮,只见那落地窗上,映出一个男人的身影。从形状上看,他身后正拉着一个大型行李箱,往死胡同尽头的绿化带上走去。 他把这段视频单独截出来放大——由于影像来自玻璃倒影,单瀮看不清楚那人的面目特征,只能确定男人个子不高,驼背,带着白色手套,穿着一身橙黄色的衣服——环卫工人制服! 单瀮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他切回路口监控,在5点15分53秒的时候,一个毫不起眼的环卫工人骑着一辆垃圾三轮车,在街角一闪而过。那辆垃圾车的大小,足以装下一个行李箱。 终于! 单瀮熬了一整个通宵,却藏不住眉眼间的精神气。 一早,他便带人再次前往案发地,找到了那辆有编号的环卫车。负责这片区的环卫工人只有三人,两男一女。警方询问了一圈,单瀮很快锁定了一名名叫赵勤快的环卫工人。他在9月4日一早请了假,说是老母亲病了得陪着去医院。 “请几天假?” “我已经三天没见着他了!”保安指向传达室后的一大堆快递纸盒,“喏,这些都是他拜托我留着的,好卖钱。” 赵勤快的老家离案发地点不过半小时车程,警方很快就找到了人。一开始,赵勤快否认自己曾见过一个lv行李箱,说自己那天从未去过绿江小区,一早就陪母亲去医院办理住院手续了。 可是,抛尸地绿化带中,发现了三个人的脚印,都是在大雨那日之后留下的。其中,两款脚印已经找到了主人——一位是报警司机程师傅,而另一位则是他同为货运司机的朋友,这两人常来此处抽烟解手。 而现场的第三种脚印,40码,恰好和赵勤快的尺码相符。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