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户部,一个在颍州任知州。 陆夫人疼爱孙辈,几个孙子孙女都养在她跟前,个个儿懂事。 一行人进了庵门,青石板路被夜雨淋湿,潮润润的,带着落花的残香。 这时节总是常有夜雨,白天却总是艳阳高照。 即使处于城中,庵中的清幽寂寥也丝毫不受影响。 佛殿打扫得纤尘不染,上首的金身菩萨双目微垂,庄严肃穆又慈祥悲悯。 徐春君先请陆夫人上香。 陆夫人拿了香,跪倒在蒲团上默默祝祷,而后被搀扶起来,亲手把香插在香炉里。 随后徐春君也上了三炷香。 两旁的尼姑低声吟唱起了诵咒,木鱼声声,仿佛真能把人的愿心传达给菩萨知道。 “二位夫人早起还没用饭吧?贫尼早命人备下了一桌干净素斋。”净凡说。 “姑姑,那咱们就到后堂去,简单用些吧。”徐春君含笑说道。 “好,她们庵里的素斋一向都不错的。”陆夫人说,“我这些日子就想吃些清淡的,这人上了年纪,就得离酒肉远着些了。” 又对净凡说:“我今日带了个厨娘过来的,你们这儿做的豆腐面筋很是不错,让她也学学,回去好给我和侯爷做。” “夫人不嫌弃就好了,我们这儿的手艺跟您侯府里的厨艺相比,可差得太远了。”净凡陪着徐春君和陆夫人一边往后堂走一边说,“您二位慢来,我先去看看。” 净凡离开后,陆夫人问徐春君:“无疾伴驾去了东都,也差不多一个月了吧?” “是快一个月了,估摸着再有几日也就该回来了。”徐春君说。 “他如今身为丞相,自是忙得很,好在有你这个贤内助,家里的事一概不必操心。”陆夫人说,“他呀可真是好命!” “遇之媳妇比我还要更胜一筹,这全都是姑母的好眼光。”徐春君微微掩口一笑。 “她还要跟着你多学习,不过从来都是表壮不如里壮,”陆夫人说,“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这一点我可得跟姑母好好学一学,我家这几个孩子也慢慢大了,将来结亲确是要放出眼光来的。”徐春君说。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你今日来上香,怕不是为自己求什么吧?”陆夫人问。 “阿暖带着三个儿子去边疆三年了,我时刻惦记着她。也不知她什么时候能等到霍公爷,希望她能早日回来。”徐春君看了一眼墙头的紫藤,想起好多好多年前,和岑云初姜暖一同在紫藤花架下说笑的情形。 “当年霍公爷出征,打了三年仗,方才击退了贼兵。可是他却在最后一战中失了踪,真是叫人意难平啊!”陆夫人也不禁叹息一声。 “阿暖是个痴心的,见不到霍公爷,她一辈子都不能安心。”徐春君也感叹,“真希望老天能垂怜。” “芳菲今年也十七了,霍家的长子自幼与她投缘,也该回来提亲了。”陆夫人说,“再等下去可就不成话了。” “我和无疾商量了,再等一年。”徐春君说,“到时阿暖如果再不回来,我就写封信问一问。” “阿鸾已是准太子妃了,”陆夫人说,“你也不必再多考虑两个女儿的婚事。只是兰台的媳妇千万得好好选一选。” “他才十四,也未免太早了些。”徐春君忍不住笑了,“还是先把书读好了是正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