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加以惩治,又怎么算是对老百姓有所交代呢? 郑无疾来京城的那天,百姓们沿途相送。 有不少父老怕郑无疾这一去就不会再回陈州了,都哭着跪求郑无疾,无论如何要在陈州任满之后再走。 郑无疾来的这一年多,实时为老百姓办了不少好事。 如今淮阳王这座大山倒了,老百姓更能挺胸抬头地过日子。 像郑无疾这样的好官,对老百姓而言,从来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郑无疾一再表示自己会尽可能向圣上禀明依旧回陈州来任职。 他也舍不得这里,又何况还有很多举措没有实行。 回京的路上日夜兼程,郑无疾实在是太想念妻子和女儿了。 郑无疾回了京,徐春君自然带着女儿回了家。 此时芳菲的身世也不必再隐瞒,众人都知道了这孩子就是郑无疾夫妇两个亲生的。 方氏抱着孙女儿爱不释手,说:“我这辈子就可惜没生个闺女,看见人家有女儿,眼馋得要死。 这回有了我大孙女,奶奶可有人疼了。” 当即就拿出一套自己压箱底的首饰给芳菲:“这套头面奶奶说什么也没舍得让你爹看见,这还是我出阁的时候我祖母给的,是宫里头头赏赐的物件儿。” “哎呦,太太,你这可有点儿偏心了。”郑无疾故意闹着说,“早些年跟我说家里没有钱了,这套头面换个几千两银子总不在话下吧?” “那个时候你也是太荒唐,若是像现在这样,我也不必留下这套东西给自己做过河钱。”方氏笑着说,“实则现在这东西对你们来说丝毫也不稀罕,春君想要这样的东西,多少得不来?这不过是我做祖母的一份心意罢了。” 老太太金氏见了重孙女儿,也是高兴得不得了。 非要自己拿钱给芳菲办满月酒。 虽说芳菲现在已经五个多月了,可因为出生就被带离了父母身边,后来虽然抱了回去,可是一直有事,并没有给她办满月宴。 陆夫人听了也拍手道:“老太太这话是正经,这孩子已然够委屈的了,这事儿上不能将就。 刚好无疾也回来了,大伙儿聚在一起热闹热闹。” “对了,姑姑,听说遇之明年要大婚了。可准备得怎样了?”徐春君笑着问陆夫人。 “十停准备了三四停了。了,”陆夫人眉头舒展着笑着说,“春君啊,我还想着跟你说呢。 等哪天你有了空帮我拢一拢,看看还有什么缺的漏的。遇到这样的大事,非得你这么个精细的人帮着把把关才成。” “这是姑姑赏我的脸,赶明日我就过去。”徐春君连忙答应,“您知道我最是喜欢看人家的嫁妆单子,倒不是真的为了帮忙。” 一句话把众人都逗笑了,陆夫人说:“你这孩子,都叫无疾给教坏了。以前不这么油嘴滑舌的。” “那我有什么办法?”徐春君笑,“人都说夫唱妇随,比如姑姑您,嫁的姑父儒雅正直,自然变得端庄华贵。 再比如大姐姐,嫁的姐夫刻苦上进,她也贤淑温柔。 我家这位爷,我不说各位也知道,就我这样,还是克制着呢!” “春君真是个好样的。不但日子过得好,还能哄大伙儿开心。”郑月朗说,“有了功不拿大,到什么时候都这么随和亲切。” 陆夫人也说:“你提起你姑父,他今日忙没从衙门回来呢。 上个月他还和你父亲两个人在一起待了一整天,又是下棋又是临摹丹书铁券。 你姑父回来跟我说你父亲的学问不比当今的学士们差,只可惜身体一直不好。” “我听我父亲提起了,他说姑父的书法越发纯熟,端庄杂流利,刚健含阿娜。 还说已经向姑父求了墨宝,到时候装裱起来挂在他的书房。”徐春君刚回京城,一直在娘家住着了。 徐三爷疼爱女儿,每天都要和她聊一会儿。 “他们两个也算是知己了,你姑父说要写一幅长卷给你父亲,我也不到他书房去,不知道写了多少。” 郑无疾在一旁不怎么插话,只是抱着女儿稀罕不够。 众人在郑家吃了饭,方才纷纷散去。 回到卧室,芳菲是小孩子,熬不住早就睡了。 奶娘抱着她到对面屋里去住。 郑无疾则一把将徐春君搂住,徐春君羞得去推他,低声说道:“一会儿看有人来。” “都这么晚了,丫鬟也不进来了。”郑无疾抱着不松手,贴着徐春君的脸问,“你可说这些日子想我了没有?有没有想到哭?” “我知道你那边公事忙着呢。”徐春君说,“人在其位,身不由己。我只要安静等着就是了。” 郑无疾有些失望,把徐春君抱得更紧了:“我早就知道你M.damiNGPUmP.cOm